圍觀的謝玉璿輕咳一聲站了出來,微不可見地拉了奚應雪一把:
“郡主見諒,阿雪念書少,平日裡笨嘴拙舌的說錯話,其實不是那個意思。”
秦雪瑩冷颼颼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片刻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好,本郡主會去的。”
有人上趕著找死,她又何必做那活菩薩。
秦雪瑩說完這句話,書院裡的學生頓時都露出怪異的神色,一言不發地進了教室。
偶爾有人看著奚應雪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教室裡氣氛怪異至極,偏奚應雪神色輕鬆,渾然不知。
衛風收作業的時候,踟躕著走到她麵前,似是想說什麼。
秦雪瑩陰森森道:“她前幾日都沒有來書院,哪有作業要收。衛風,你可彆誤了時辰,影響大家夥上課。”
衛風隻得閉嘴,繞過一頭霧水的奚應雪。
走到奚應芷麵前時,她慢吞吞地往外掏著作業,掏到一半,動作又頓住了。
秦雪瑩注意到這一幕,好整以暇地斜靠在桌子上,“某人不會又沒寫作業吧?”
奚應芷索性將掏了一半的紙又塞了回去,衝著衛風遲疑道:“我,我先不交,一會我親自去交給夫子。”
衛風有些擔心奚應雪,沒心思為難她,點了點頭便將收齊的作業放在講台上。
在後頭看著這一幕的奚應雪眼中閃過喜色。
果然,奚應芷果然不學無術,連作業都不寫。
明日將這一切捅出來,父親定然會對她失望。
到時候看她還如何得意。
上午的課就在眾人心思各異中講完,到了下午開課前,眾人三三兩兩圍在院子裡,等著季山長來貼上次小考的排名。
秦雪瑩故意大聲問道:“昨日考的是作文,有些人算數考了零分,作文不會也考零分吧?”
周夢楠捂唇笑道:“做得了被評為第一的詩,作文若考了零分可就真說不過去了。”
奚應芷像是被刺激到一般坐立難安,忽地咬唇往後山走去。
這幾天她已經知道夫子的書房所在的位置,熟門熟路地找了過去。
書房裡,教經義的杜夫子正在謄寫排名。
季淵踱步到她身邊,拈著胡子探頭來看,忽地瞪大了眼睛,“這個奚應芷怎麼又是最後一名?”
杜夫子手頓了頓,抬頭反應了片刻才想起來。
“奚應芷?是那個作詩得了第一名的女孩子吧。是了,詩文不分家,她的作文怎麼會是最後一名?”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女孩子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陽光照在她身上,她卻臉色煞白,看著好不可憐。
“夫子,我,我真的是最後一名嗎?”
杜夫子心中生出不忍,忙放下筆,去翻那改好的一疊作文。
季淵也出聲安慰她:“分數謄錯了也是常有的是,咱們再檢查一遍,錯了改改就是。”
說著自己也走到書桌麵前,幫著杜夫子一起找。
找了片刻,兩人不約而同發出驚疑聲。
轉過身來,舉著一張空白的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