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作畫少女的那刻,他心頭長舒了一口氣。
還來得及!
還沒有被送過去!
人影穿著華服,眉毛濃密,眉眼深邃,臉部棱角分明,氣質上總是攜著倨傲之色。
他的名字,在帝都名門公子中極為有名。
上官昊然!
上官家最富才華與能力的大公子,儘管提起帝都的名門貴公子,人們總是第一時間想起沈家沈辰。
但是除卻沈辰之外,上官昊然也是憑借“萬年老二”的身份在貴族圈和帝都圈狠狠刷了一波聲望。
每當有人不懷好意地用“老二”的身份調侃揶揄他時,他都會說自己與沈辰乃是好友,不必比較,以此展現他浩然闊大的胸懷。
但是隻有他心中清楚,他與沈辰並不熟絡。
甚至——
儘管他極不願意承認,但他清楚,沈辰沒有正眼看過他。
每當想到這裡,他都會告誡自己壓心中的怒火。
但是這一次,他再也壓製不住!
也不願意壓製!
他絕對!
絕對不能允許!
他的長魚,被送給那個“太子”!
看到案牘旁安靜作畫的少女,瞧見她若仙的側顏,上官昊然冷冽的目光忽化柔和。
上官長魚。
帝都漂亮的女子很多,比漂亮更漂亮的女子也不少。
但還有一種說法,如果世間絕色非要有一個名字,那隻能叫做上官長魚。
曾經不少權貴子弟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但在瞧見她之後,便成了這個說法的堅定支持者。
即使是其餘門閥的頂級少爺,也甘願拜倒在她的裙下……
每當見到其他少爺對上官長魚的殷勤追求,上官昊然便會升起怒意。
他與上官長魚,雖同屬上官家,但家族何其之大,他們實則幾乎沒有血緣關係。
他早就曾幻想,今後接過上官家主的位置後,再與長魚廝守一生。
至於那個從長老議會中傳出來的“噩耗”,他不願相信!他也不允許發生!
“長魚!”
上官昊然突然喊了一聲,然後緩緩走到了上官長魚的麵前。
他心中的浪海在此刻翻騰起了巨浪。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用一種深情且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長魚!跟我走吧!”
許久沒有應答,上官昊然以為上官長魚是在考慮、猶豫、掙紮。
他再次切齒,換作了憤怒及悲愴的語氣:
“長魚,不要害怕,即使離開了上官家,我們也可以去我母親的家族,甚至是海外,這天下如此之大,總會有我們二人的居身之所!”
“不要猶豫了長魚,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上官家的長老,都是一幫貪生怕死的廢物,為了討好沈家,就把你……把你送給……”
上官昊然再也說不下去了,他怕再說下去,上官長魚的心理會受不了。
又等了幾個呼吸——
依舊是一片沉默。
上官昊然又上前了兩步,眼神急促。
終於看到上官長魚緩緩抬眸。
“長魚!”
很快,上官昊然有些懵逼,他看見上官長魚左手抬起對著他,向左擺了擺。
上官昊然:“?”
他一回頭,發現身後有一棵綠樹,綠樹之上,有幾隻青鳥在跳躍撲騰。
目光落在案牘上的宣紙上,上官昊然突然明白她的意思……
擋……
擋……了她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