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雖然是一副少年麵孔，但林徹沒有絲毫輕慢。
先不說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仙人便是降魔大聖，就算不知道對方的身份，隻要打過照麵，任誰都能明白這位少年人是個狠角色。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隻有危險、寡言、眼神銳利如刀才能體現些許。
而且，林徹隱隱能看到少年仙人身周除了青色氣流外，還環繞著一股淡淡的黑色氣流，這些氣流給他一種熟悉感。
隻是相比青色氣流的親近，黑色氣流給他一種莫名的厭惡，就仿佛身體在自發抵觸一般。
林徹目光越過少年仙人，隱隱能看到歸離原上空盤旋著絲絲縷縷的黑氣。
他突然明白這股熟悉感是自己在哪兒感受過相似的氣息了。
“業障！”
剛來到提瓦特的時候，由於不知道歸離原的丘丘人死後會化為業障，林徹不小心觸碰到了業障團。
接觸到的瞬間，他隻感覺有人扛了兩台音響跟在身旁用最大功率轟炸，讓人頭腦發暈還無法驅趕。
還有幾天前，同樣在歸離原中，丘丘人屍體變成的業障團，同樣給林徹帶來一種厭惡感。
隻是丘丘人屍體所化的業障和魈身上的相比，質和量明顯不是一個檔次。
僅僅是一隻丘丘人所化的業障便讓他休息了半個小時才緩過來，很難想象魈身上背負著如此業障千百年，卻還能保持清醒，究竟需要何等堅韌的精神。
而且，三個月前被扛在肩上那次林徹清楚的記得，自己並沒有頭暈的症狀。
現在魈身周被黑氣環繞，顯然是業障已經積累到無法抑製的程度，不然也不會從身體中冒出。
“魈這三個月怕是從未停止過降魔，要是這樣下去，又能堅持多久……
我要不要現在告訴魈，兩年後有個黃毛能減輕他身上的痛苦？”
（這個真有，把魈丟在壺裡他自己說的：和旅行者呆在一起身上的業障減輕了，遠沒有之前承受業障時那麼痛苦。）
林徹有些猶豫，他不能確定魈是否會相信自己的話。
畢竟自己可不像黃毛旅行者一樣有主角光環，情報隻要說出來就會被相信。
就算魈相信了自己，情報來源又該如何解釋？
而且長達兩年的時間跨度，魈能否堅持那麼久也是一個問題。
“哎，要是我知道連理鎮心散怎麼製作就好了。”
林徹心中歎了口氣。
他清楚的記得，半失控的魈是在鐘離的連理鎮心散幫助下，重新壓製住業障。
如果有連理鎮心散，絕對能緩解業障給魈帶來的痛苦。
可問題是，自己不會做啊！
連理鎮心散可以說，是鐘離專門為魈研究出來壓製業障的仙藥。
而自己現在隻是望舒客棧中，一個普普通通，擅長研究新菜，身體屬性都還沒到凡人極限的副廚，根本無法接觸到璃月仙人，乃至魔神層麵的知識。
目光跟著空氣中的業障氣息一同移動，看到業障氣息最後非但沒有消散，反而重新進入魈的身體，林徹眉頭皺的更緊了。
“看來明天要去下麵的攤販中找找，看能不能買點清心加在杏仁豆腐中。”
雖然杏仁豆腐中加清心有些奇怪，但四大天王有五個，塵世七神有八個（某其他角色）這些離奇的事情都能出現，那杏仁豆腐中加點能夠安神的清心怎麼了？
“何事？”
似是察覺到林徹一直盯著自己，魈蹙了蹙眉，常年獨來獨往，他並不喜歡被人一直盯著的感覺。
“那個，降魔大聖，你有什麼煩惱嗎？”
林徹回過神來，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仿佛剛剛隻是廚師觀察食客的表情，提前判斷食物是否符合客人口味一般，並沒有絲毫偷看仙人被發現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