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吹雪接過那塊布料看不出所以然,無情幽幽開口說道:“這塊布料是上好的蠶絲織成,手頭寬裕,並不缺錢。除此之外方才花圃之中留有一個腳印,根據腳印大小這個人的身高七尺六寸,輕功不錯,擅躲避和防守。”
站在一旁愣愣聽著的千白驚訝極了,“公子,你怎麼從這麼些蛛絲馬跡看出來這麼多事情的?”
無情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神侯府的人。”
他雖沒有追命擅長追蹤之術,亦沒有鐵手那樣內力深厚,論及劍法也比不過冷血,不過他的暗器一流,並且醫學也不差,故而這麼些簡單的蛛絲馬跡他還是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無情沒有想到這個來人的膽子居然這麼大,還敢冒充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不相信這個人來這裡會沒有目的,他站起身來,眉目沉沉,緊跟著眨眼之間就消失在眼前。
……
唐梨剛和衙役說了那個女人當時的長相,然而那個女人可能做過易容,描述出來的模樣總覺得怪怪的。
將他們送走以後,李尋歡也回了自斟自飲,唐梨正在收拾今天剛買的香料,突然耳邊聽到一陣敲門聲。
“誰?”
“是我。”
唐梨將門打開發現是西門吹雪,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餓了?”
不知是不是這句話產生了偏差,導致西門吹雪看她的目光有些古怪,他淡聲說道:“我不餓。”
緊跟著他的目光落在房中又迅速收回,“你這裡可有什麼人過來?”
唐梨搖了搖頭,不懂他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剛才來了兩個衙差,不過現在都走了,我還以為你是肚子餓了過來找我。”
畢竟現在她算是被西門吹雪雇傭的小廚娘,就算他晚上想吃點宵夜她都要做給他吃,好在西門吹雪為人慷慨大方,都會給她另外加錢。
見唐梨這邊無事發生,西門吹雪不再多說轉身離開。
唐梨被他這舉動搞得一頭霧水,正要回房間卻見西門吹雪又出現在眼前。
“西門莊主還有事?”唐梨疑惑。
西門吹雪道:“我餓了,可否勞煩唐姑娘為我做頓飯?”
唐梨一臉莫名,“你剛才不是說不吃晚飯的嗎?”
莫非男人的話說變就變?一會兒一個樣?
唐梨想不明白,鑒於西門吹雪是自己的雇主,唐梨沒有反對,而是大方問道:“你想吃什麼?”
“去後山看看,如何?”
唐梨沒有異議,兩人足尖輕點很快就離開了客棧。
他們飛出一段距離,奇怪的是,今天西門吹雪的速度慢了下來,足足飛了一盞茶的時間快要落地的時候唐梨才想明白這一路的不對勁在哪裡。
這個西門吹雪手中沒有劍。
作為一個對劍癡迷的人怎麼可能會將心愛的劍撇下不管隻為了吃頓飯?
一想到上一次在後山的時候西門吹雪就連看著她手中的短劍都帶著一絲讚賞,如今又怎麼可能不帶劍出門?
隻要一想到此處唐梨的整顆心瞬間冷沉無比,再聯想著身邊的西門吹雪隻覺得事情變得詭異起來。
她的足尖剛一落地,毫不客氣運起內力打開醉花傘攻向此人,此人卻早有防備,一個閃避就將唐梨的攻擊避開。
既然唐梨如此做,說明她已經識破自己的身份,來人亦不遮掩露出真麵目。
他的長相有些秀氣,像是那種白麵書生,唇邊牽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仿佛並不具備任何的惡意。
唐梨警惕地看著他,冷聲質問,“你是何人?”
麵前的男子笑著答道:“事實上我的名字早就忘了,不過江湖上倒是有我一個名號,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還未等唐梨回答,他已經自顧自往下說道:“千人千麵,我便是千麵書生,今日得遇唐姑娘真是有緣,若不是你下午看穿了我的身份又命人去府衙報案,我也不至於找上你。”
什麼千麵書生的唐梨並沒有聽過這個名號,不過要是說起下午的事情她確實有印象。
原來,下午殺豬的那位中年婦人不是個女的,竟然是麵前的這個男人男扮女裝,而他就是衙役們要找的凶手。
能夠做出那樣事情的人定然心狠手辣,唐梨不敢小覷緊緊握著手中的醉花傘,冷聲問道:“你想報複我?”
聞言,千麵書生輕哂一笑,“非也非也,我隻是想要找你借樣東西。”
頓了頓,他續道:“我瞧你臉上的皮不錯,不如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