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準備起身的時候,一大段陌生的記憶突然湧入了她的腦海。
當記憶逐漸穩定下來,陳晚震驚地發現,她竟然穿越了!她穿越到了這個剛剛摔死的小女孩陳宛白的身上。
麵前的棺材裡躺著的是她的便宜爹,今日清晨被上山村民從山上抬了下來。
當時還有一口氣,村民立刻就去請了大夫來診治。
陳大夫來了一把脈,當即施了一套針法,將其穩定下來。並開口對陳家人說得買來百年人參才有一線生機。
而陳家眾人一聽,百年人參得花多少銀子,當即就不同意。
村長苦口婆心地勸說了半天,周老婆子卻哭天搶地地嚷嚷著家裡沒有錢。
最終,陳大安就這麼死了。
半個時辰前,陳宛白的家人逼著她娘柳氏,要她娘交出他爹陳大安臨死前賣獵物所得的五兩銀子。
而柳氏根本就不知道這筆銀子的存在,實在拿不出來。
大伯娘朱氏就上前要搜柳氏的身,原主陳宛白上前幫助她娘,被朱氏一把推倒。
陳宛白摔了一跤,後腦勺正好磕到了一個尖銳的石頭上,當場喪命。
陳晚,哦不,陳宛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指尖傳來黏糊糊的觸感,滿手都是已經有些發黑的黏稠鮮血。
這時,一個蓄著長胡子的老頭走上前來,對著陳宛白一陣觀察。
他又伸出手在陳宛白的手腕上摸了摸。
“失血過多造成的昏迷,一時之間出現了假死的情況。小丫頭命大,隻要醒過來就沒什麼大礙了,多給她補補身體就好了。”
老頭看了一眼那血呼啦啦的後腦勺,不禁歎了口氣。
“哎,陳大夫,要多少銀錢?”周老婆子周氏上前問道。
“大家都是鄉裡鄉親的,就算了。回頭叫個人去我那拿點草藥來,這孩子的後腦勺傷口有點大,得敷一些草藥。”
陳大夫擺了擺手,他也不差這點銀錢,就當是行善積德好了。
說罷,他背上藥箱,腳下生風地跑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陳家的破事難搞,他還是跑快些,避免惹上麻煩。
“大頭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大頭是陳老頭陳仁的小名。
年老弟,這事吧。”陳老頭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
“村長叔,這不是我家三弟去了,家裡的銀錢不夠辦喪事。我們想讓三弟妹掏一些銀錢出來。但是她不肯,就鬨起來了。”
朱氏見公公半天不說話,趕緊搶上前來,將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陳村長聽完,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按道理,沒有分家的話,掙來的銀錢是應該交到公中,家家都是如此。這樣看來,也不算是陳家欺負柳氏。
“大安媳婦,這錢你是該拿出來。你公公婆婆也曉得你現在的情況,你多少掏一些吧。”
柳氏雙眼通紅,聲音微顫地回應道“村長叔,大安他根本就沒給我錢。”
平時賣東西攢的錢陳大安要交給她管,但是她擔心自己會弄丟,就拒絕了。
周老婆子哭嚎著“我可憐的三兒啊,好苦的命哦。你這才剛去,你媳婦連給你辦喪事的錢都不掏出來哦......”
朱氏得到婆婆的暗示,立即開口
“我說三弟妹,我家元修可是親眼見著你在老三身上摸出了銀子。”
陳元修聽見他娘的話,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後大聲附和道。
“三嬸,當時三叔扛下來可是你先衝上去。我看見你在他身上摸了一個銀裸子出來,至少有五兩銀子呢。”
柳氏被陳元修的話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她看看這個人,又看看那個人。
最終,她隻能再次悲傷地哭泣起來。
陳宛白站起身來,看著她這個柔弱不能自理的便宜娘。
真是白長了一張嘴。
“村長爺爺,當時在場的人可不少,難道單憑大堂哥的一麵之詞就可以算數?”
陳元修被陳宛白的話噎了一下。
“你跟你娘是一夥的,你當然說沒看見。”
“我可沒說是我。”陳宛白輕蔑地瞥了陳元修一眼,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