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
一大早,在外地因為工作需要遷進京城的,家鄉有習俗,天蒙蒙亮便燒起了旺火。
也叫年火,火燒的越旺,寓意著家裡的日子越過越旺。
年輕人還縮被子裡剛睡沒多久,小孩兒早早起床開始拜新年,要壓歲錢。
三分五分不嫌少,五毛一塊不嫌多。
除了至親外,更多的是幾塊糖果就給打發了,小孩也不挑,有收獲就成唄。
遇見摳搜的鄰裡親戚,笑嗬嗬的能跟你聊一天,就是一根毛也舍不得往外掏。
錢度起床起的很晚,一是睡的晚,太困,二是渾身疼,牽一發而動全身的那種。
躺床上咂摸著眼還複盤了幾次,拚狠雖然是自己拚贏了,可挨得拳頭是一下沒少挨。
甚至很大程度看,自己比李垚還慘。
如果自己當時再狠一些,拳頭再重一些,是不是那幾個人全部都能撂倒?
如果...自己有點格鬥,拳擊,功夫的底子,是不是可以挨更少的打,揍更多的人。
更有甚,自己是個高手,一挑十,毫發無傷的那種!
東想西想,可惜沒有如果,除了蠻力,他打起架來毫無章法。
錢度現在的左臉甚至有些腫了,還有幾處小淤青,大年初一門是肯定沒法兒出了。
得虧天氣不錯,昨晚的西北風像是一股腦刮完了似的,拿張椅子擺在院裡,正晌午暖洋洋的。
空氣中彌漫著周圍幾家院子飄來的香味,油炸糕,炸豆腐,香氣四溢。
錢度看了看廚房裡的存貨,在吃上麵他可是沒虧待自己,就是每次做飯洗碗麻煩的很。
剛剛起鍋燒水,吳武從門外走了進來。
“武哥,你這個點怎麼來了?”
“能乾嘛,喊你去家裡吃...”吳武話一頓,湊近看著錢度的臉。
“你這臉是怎麼回事?”
“嗐,昨晚天黑路滑,一不小心摔的。”
“少來,我看看。”吳武眉毛一挑,“這明顯是被打的,這淤青,都腫了,有人找你事兒了?”
“呃...沒多大事,我自己已經解決了。”
吳武掏出煙塞嘴裡,顯然不肯就這麼掀過去。
“不行,什麼叫已經解決了,找你麻煩的是誰,這個麵子咱們必須拿回來。”
“彆了吧...我都應了那幾個人翻篇了,再秋後算賬說不過去。”
隻要李垚今後不在自己眼前蹦躂,那個李德全也老老實實的,他是真不想在起什麼爭端了。
吳武搖了搖頭:“這事兒你說了不算,打絕對不能白挨,麵子必須得找回來,這事兒下午再說,你這樣子先想想怎麼應付我爸媽和老爺子吧。”
錢度麻了,他這模樣說是摔的,恐怕狗都不信。
“要不我今天就不去了,自己在家吃點得了。”
“那可不成,你沒去,我怎麼交差。”
錢度最後還是被吳武拉著出了門,不過不是去他家的小區。
吳老爺子歲數大了,兒女也早成了家,自然不會住一起。
天安門右側的某條胡同,大年初一停滿了轎車。
倆人進了一套一進小四合院,院子裡還有一塊犁好的地,應該是夏天會種些黃瓜西紅柿什麼的。
不出意外,吳軍明和孫梅琴看見他這模樣一頓詢問。
吳軍明還好,孫梅琴心疼的看著直喊報警抓人。
錢度連忙製止,真要這麼來,昨晚那幾個人橘子是蹲定了。
吳軍明在一旁,道:“好了好了,他們年輕人的事,年輕人自己解決,誰年輕的時候還沒打過個架,咱們報警算怎麼回事。”
“你是不心疼,看看這臉都成什麼樣了。”
其實吳軍明說的對,小一輩的事情小一輩解決,如果真到了沒法解決的時候,才會向家裡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