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給我剃短就行。”
年輕人捋頭發的手一頓,追問道:“是修短一些吧,您比劃一下,我好心裡有個數兒。”
錢度比劃了一個一厘米多的長度,“上麵給我弄成這麼短,兩邊剃的更短,不要貼頭皮,稍微長一些。”
原本二八開的發型已經被撥弄成了五五開的中分,錢度看著有些無語,年輕人更懵。
“您,您能再說一遍嗎,我沒聽清。”
“上麵留一厘米長度就行,兩邊剃短,不要貼頭皮,留個三四毫米就成。”
年輕攤主抓著頭發,猶豫道:“您這要求我還真是頭一次見,以前沒剃過。”
“按我說著來,我指揮,你上手。”
現在街麵上年輕人的頭發大多都是長中分,年長些的會弄個大背頭,除此之外就是寸頭。
寸頭看著痞氣不說,更像是剛從橘子裡麵出來的。
錢度想剃短,可沒想弄什麼寸頭,七八月份倒不是不行,這會兒太短冷風一吹兩嗖嗖的。
年輕攤主頓了頓,還是按著自己的習慣下了剪子,推兩下問一問,推兩下問一問。
錢度比劃著,最後弄了個飛機頭。
掃掉碎發,對著鏡子擺弄了擺弄,錢度頗為滿意道:“不錯,看樣子精神多了。”
年輕人在一旁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彆說哎,剪的當間我一度以為要毀了,沒成想最後效果看著真好。”
“主要還是人帥,剪什麼樣兒的發型都撐得住。”
“呃,您的確挺帥的,要不...再修個麵?”
錢度摸了摸自己的臉,看向他:“能行,給我來個一條龍服務。”
“老板貴姓?”
“不敢貴,我姓賈,叫賈學軍,你叫我小名兒猴子也成。”
錢度靠著椅子看向他,瘦瘦高高的,的確像隻成年猴子。
笑道:“我叫錢度,猴子,你剪頭發這手藝不錯啊,跟老師傅學的?”
“嗯,跟我爺爺學的,這不回城一直找不到工作嘛,老閒著也不是個辦法,我爺爺就把他的家夥式傳給我了。”
修麵是門技術活,傳統修麵用的剃刀鋒利的很,經驗不到位,一不小心就會見彩。
賈學軍的手看上去修長白淨。
錢度安了安心,扯道:“你這一天下來的生意怎麼樣?”
“最近挺不錯的,剛過完年,二月二的當間都是剪頭的小孩兒,我這手藝還算說的過去,有了些回頭的老顧客。”
竹編暖壺倒熱水,燙毛巾,再敷臉上,錢度隻覺著臉部舒坦的不得了。
賈學軍在一旁用毛刷調剃須膏,過一陣去掉毛巾,在均勻的抹在臉上開始上手。
錢度閉著眼,這時候倆人都沒有選擇閒嘮,他是舒服的不想說話,後者是需要一個安靜的下手氛圍。
沙沙沙...
錢度其實年紀不大沒有修麵的必要,這麼刮,刮的也是絨毛和剛出來的胡子,不過閒著也是閒著,嘗試一下也不錯。
時間一長,他隻覺著渾身舒坦,放鬆的想要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賈學軍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才發覺已經完事了。
“好了,你照照鏡子,看看怎麼樣?”
錢度神清氣爽的側著腦袋打量了兩眼,笑道:“整個人精神了很多,你這手藝不賴,多少錢。”
“剪頭三毛,修麵三毛,你給個五毛就成。”
錢度笑看著他:“照你這麼做生意,不得賠死,我可不占這小便宜。”
遞過去六毛,又跟了句:“以後剪頭就找你了,你可彆挪地方。”
“不會不會,我這攤子一直在這擺呢,歡迎下次再來。”
(......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