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土禦門家的人,從小就需要接受訓練,參與戰鬥,投身到第一線。從出生那天起,死亡就隨時伴隨著我們,在各種任務中喪命,可以說是家常便飯。”
“小桃……”詩音輕輕的挪動身體坐進了一些,拉起了土禦門桃的手。
土禦門桃輕輕的回應了一下,然後語氣毫無起伏的繼續說道:
“任務要求我們大量產子,而任務又不斷帶走族人的生命……”
“所以在土禦門家……感情……就變成了累贅……”
“為了任務,大家都舍棄了所有感情。親情……友情……這些都是不必要的,畢竟朋友也好,孩子也好……隨時……都可能喪命……”
“家裡的族人根本不會關心自己的孩子,甚至大多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孩子,有多少活著,又有多少死了。”
“冷酷無情,是土禦門家的家風,不苟言笑,是土禦門家的美德……”
詩音看著陰沉的土禦門桃,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好,一時之間隻能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她。
“可是這樣的家風下,卻是出了母親大人那樣的怪人……”
終於說到自己的母親,土禦門桃卻是突然間微笑了起來。
“母親大人和其他的族人不同,非常的愛笑,而且笑起來很溫柔。”
土禦門桃抬頭望天,陷入了回憶。
“從我懂事起,就在家族的陰陽寮和其他族人一同修習陰陽術。”
“在家族的規定中,孩子出生後,都是由家族統一訓練。土禦門家講究任務高於一切,而大家的父母,也是禁止見自己孩子的。不過就算是不禁止,也不會有人來就是了……畢竟孩子隻是任務的一環,過多的感情隻是累贅……會影響任務的執行……”
“可是母親大人,總是會偷偷的溜來見我……還會給我帶各種各樣的點心……”
“那時候我不懂,隻覺得母親大人她壞了家族的規矩,每次她來,我都會喊寮裡的長老……然後母親就會慌張的把點心塞給我逃跑……再然後……她就會被長老抓住狠狠的教訓一頓……”
詩音突然說道:“熊孩子呢……”
“才不是!”
土禦門羞惱的看向詩音,然後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繼續道:
“總之,當時還太小……不過就算是這樣,母親大人她還是每次都會來,會和我聊天,會問我在寮裡過的如何,有沒有什麼趣事……”
“不過通常都是母親大人在講就是了,一邊講一邊笑……”
“一開始我很不理解,於是我問她:‘為什麼要那樣做呢?不惜壞了家裡的規矩也要見我,到底有什麼意義。’”
說到這裡,土禦門桃看向遠方,表情上充滿著懷念。
“然後母親大人那時的表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
“她隻是看著我,笑著說……就那麼流著眼淚笑著說……”
“和我說:‘你是我的女兒呀,我隻是想你呀,想見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