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散兵的話,羅莎琳還會懷疑一下。
但白洛的話......這家夥就像個小青蛙一樣,你不踢他一腳,他甚至懶得蹦躂一下。
女士可是最喜歡這種不爭權還辦事牢靠的家夥了。
“說起來,你在蒙德有個雷螢術士對吧?”
臨近分彆,白洛想起了城裡那個近視眼的雷螢術士,便出口詢問道。
“你是說季阿娜吧?怎麼了嗎?”
除了白洛這個奇葩之外,能讓羅莎琳記住的手下,真的不多,看來季阿娜給她留下的印象也是很深。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把她送給我怎麼樣?我看她天天在城裡無所事事的樣子,倒不如讓她幫我做些事情。”
白洛提議道。
“也不是不可以,我最初將她留在蒙德,就是想給蒙德一種錯覺——愚人眾的精英其實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強大,若你需要的話,就拿去吧,記得彆玩壞了。”
對於白洛要人的舉動,羅莎琳並未在意。
她口中的話,也隻是為遺棄手下找出的借口而已。
就這樣,一個鮮活的生命,以這種隨意的方式,就更替了所有權。
甚至被當做交易物品的季阿娜本人,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實際上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比如被散兵強行要走的阿七以及塔季婭娜。
塔季婭娜還好,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白洛的手下。
而那個忠心的債務處理人,至今也不知道死活。
“那麼,我能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紅茶已經見底,交易也已經結束。
按理說白洛應該要離開了才對。
但是在離開之前,他問了對方一個問題。
“說吧,隻要不涉及隱私,我想我是不會拒絕回答的。”
“你還有心嗎?”
“......”
白洛的這個問題,讓羅莎琳沉默了下來。
即便她的麵前有著鏡子,白洛卻仍然無法通過鏡子看出她的表情如何。
“魔女,是沒有心的。”
良久,羅莎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她的心,早已伴隨著那場災厄,死在了五百年前。
淚水與歌聲都枯竭之後,她徹底燃燒了自己,打算以生命為代價,燃儘世界的歪曲。
如今這被冰封的軀殼之中,沒有滾燙的血液、沒有鮮活的器官、更沒有了少女那顆純白無瑕的心。
有的......隻是即將燃儘的火焰而已。
少女死在了五百年前的災厄之後、魔女死在了自我燃儘的那一刻。
如今的她,是戴上麵具之後拋卻一切的執行官,是愚人眾第八席——女士。
“但你依舊沒有拋卻仇恨,也沒有拋卻自己曾經的名諱,不是嗎?”
“......”
羅莎琳在沉默著,就像白洛所說的那樣。
如果她真拋卻了一切,她還會固執的選擇蒙德作為自己的任務目標嗎?
“相信我,隻要你打心底認為自己還是個人,那就還有救的,羅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