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心靜......”
手裡拿著毛筆,夜蘭想要強迫自己靜下心,但房間裡的另外一個人,讓她完全做不到。
就連手中寫下的心字,也不知不覺變成了殺。
而且是極其潦草的那種,簡直看不出是一個殺字。
隻能說是殺心各摻一半。
“瓜子潮了,明天讓文淵買些新的吧,要五香的。”
“靜......心......”
“這書怎麼全是字,沒有一點插圖,眼睛都要看花了,明天讓商華去萬文集舍賒一本《我的雷神不可能那麼可愛吧》,裡麵的插圖超讚的!”
“心......靜......”
“板凳太硬了,坐久了記得站起來走走,小心得痔瘡。”
“......”
哢嚓一聲,夜蘭手中的毛筆直接斷成了兩截。
淡藍色的絲線在她的操控下,如海潮般向著白洛湧去。
弓箭也重新出現在她的手中。
嘖嘖......
多文靜的一個姑娘,平時也就是喜歡用絲線綁綁人、拿高跟鞋踩踩彆人的腦袋,偶爾弄死幾個有案底的家夥沉進孤雲閣的海底。
現在卻被白洛逼成了這幅樣子。
用某個鬼族的話來說——白先生真乃奇人也。
“你就那麼閒嗎?”
夜蘭本來都已經做好無視對方的準備了,但奈何這家夥實在是太狗了。
一直都在她耳邊狗叫。
即便是聽從凝光的建議,想要以練書法的方式靜下心,趕走這所謂的夢魘。
但現在她隻想對凝光說一句話。
我頂!黎甘把炮黎來咯!
“倒也挺忙的。”
說的也是,的確挺忙的。
白天要在死兆星號上糊弄萬葉和北鬥,晚上又要過來陪夜蘭,還要抽空去北國銀行慰問員工。
時間安排的緊緊的,妥妥的時間管理大師。
“是嗎?我怎麼看不出來?”
夜蘭與其說是因為被白洛騷擾而生氣,倒不如說是因為他的存在,很多工作都無法進行。
比如某些可能針對愚人眾的計劃,以及一些不能被白洛知道的消息。
這讓她很是焦慮。
“瞧你說的,你是我的病人,過來看看你的情況不也是應該的嗎?”
白洛理所當然的說道。
順勢還抓住了夜蘭射來的箭矢。
他這麼做,倒不是為了炫技,而是為了告訴對方,他是真實存在的。
雖說頭一天晚上,兩個人已經有了兩次接觸。
但是按照這次夜蘭的表現來看,她似乎把白洛當成了類似於心魔的存在。
也對,凝光之後派人搜索了整個屋子,除了夜蘭留下的痕跡之外,廢墟之中根本找不出第二個人存在的跡象。
“那我真是謝謝你啊,要不要給你送一麵錦旗?”
看著對方丟到地上的箭矢,夜蘭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生氣歸生氣,但她卻也十分的冷靜。
殺心各摻一半的書法,的確是她此時心情的真實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