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四度遭到背叛。
其一為神。我的創造者,我的【母親】。
其為力量所左右,舍棄無用的我。
其二為人。我的家人,我的朋友。
其為恐懼所捆縛,視我為可憎之物。
其三為同類,我的期盼,羽翼尚未豐滿的鳥雀。
其為壽限所控製,違背與我的約定。
其四......
看著腳邊的麵具,散兵的手不自覺的再次握緊,骨骼甚至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胸口那種透不過氣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他看著持劍而立的白洛,也是這個地下空間唯一的活物,抬起幾近破碎的衣袖,擦去了嘴角已經有些乾涸的血汙。
看似平靜下來的他,眼中卻積蓄著不可抑製的瘋狂。
他一次又一次選擇信任,甚至不惜投入自己那卑微到極致的生命。
可換來的,卻是相同的結果。
自己,再次成為了一個人。
不.......他甚至不能被稱之為人。
他隻是個人偶,一個沒有心、徒有其表,隻配被人玩弄的......非人之物。
“白洛。”
擦去嘴角乾涸的血汙之後,散兵十分平靜的叫出了對方的名字。
“想通了嗎?”
他這副平靜的樣子,並沒有讓白洛放鬆警惕。
因為這種平靜,怎麼看都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
散兵的下一句話,怎麼看都說不上友善。
“你知道死亡是什麼感覺嗎?”
散兵的眼中再次閃爍起亮紫色的光芒,刹那間......天地仿佛都為之所變色。
本就陰暗的洞穴,在他的力量下,又是變得暗了幾分。
“死亡能有什麼感覺?死在你我手裡的人,還少嗎?”
無論是散兵,還是白洛。
在成為執行官之前,手中可是沾染了無數條性命。
尤其是白洛。
彆看他天天笑嘻嘻的,看起來也是人畜無害的樣子。
實際上,在成為執行官之前,他的名號在至冬國可是能把很多人嚇得晚上睡不著覺的。
說他是至冬國的【奧賽爾】也不為過。
這些【好名聲】都是用人命堆起來的。
“也是.......那你不介意,死在我手上吧?”
在雷光的作用下,散兵緩緩漂浮了起來。
雷光儘數纏繞其神,仿佛雷神親臨。
“你老媽當初也曾經試著弄死過我,可惜她失敗了,然後就有了現在的你。”
白洛略顯遺憾的攤了攤手,出聲說道。
這話沒毛病。
如果不是雷電將軍執意要斬那一刀,白洛也不會把她引到散兵身邊。
而若非是那一刀,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明明他說的都是事實,可不管怎麼看,這句話都給人一種十分奇怪的感覺。
“找死!”
果不其然,白洛這略顯不著調的風格,讓本就處於瘋狂邊緣的散兵,徹底爆發了。
雷光炸裂,散兵化作雷霆,再次衝向了白洛。
這一次,他的攻勢明顯比之前更加的犀利。
麵對著白洛手中的聖劍,他隻攻不防,似乎是想以自己那超越凡人的軀體,硬抗下白洛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