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白洛是至高無上的執行官之一,實際上大部分至冬人都不認識他。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想當初,他剛成為執行官,邪眼都還沒有捂熱呢,就像是趕鴨子上架一樣被派遣去了稻妻。.
乃至於他剛離開時,很多人都不知道多了個第十二執行官。
再加上白洛債務處理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之前很少在人前拋頭露麵,所以除了一些富商政要之外,大部分至冬人都不知道第十二執行官長什麼樣子。
毫不誇張的說,對於一些並不關心時事的人來說,你問他們執行官有幾個的話,他們肯定會回答是十一個。
因為古往今來,執行官一直都是十一個。
因此,這也造就了現在的這番名場麵。
白洛堂堂一個至高無上的執行官,走在至冬的街頭,甚至都沒有人能認出他。
某種意義上來說,從有意識開始,白洛就一直生活在至冬的國土之上。
但站在街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他竟是感覺有點陌生。
倒不是說周圍的環境變化太大,隻能說是他自己的變化太大。
上一次這樣走在至冬的街頭,他還是債務處理人的教官,心裡想的都是怎麼完成上麵交代的任務,根本無暇顧及周圍的風景。
這一次,他依舊是教官,不過不再是債務處理人的教官,而是愚人眾第十二席執行官——【教官】。
如果說和之前有什麼區彆的話......應該是他不用再為了所謂的命令奔波於生死線之上,也不用因為看某個人的臉色,硬著頭皮去學自己不願意學的東西。
他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熟悉這個原本對他而言應該很熟悉的街道才是。
隻是未等他走出去幾步,一個身影已經悄然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教官大人,我家老爺邀您一敘。”
白洛腳步一頓,下意識的朝著旁邊的方向看去,然後在路邊的酒館裡,看到了正在朝他揮手示意的潘塔羅涅。
以他銀行家的身份,會出現在路邊酒館的可能性極低。
也就是說......這次的相遇並非是偶遇。
不過他一路過來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跡,對方會察覺到自己的路線,倒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反正現在也很閒,就去見見他吧。
推開酒館的大門,撲麵而來的熱浪讓他一陣的不適應,好在旁邊的侍者十分識趣的幫他脫去了身上厚重的外衣,這才讓他逐漸習慣了屋裡的暖意。
“還真有你的風格呢,潘塔羅涅。”
坐到了潘塔羅涅的對麵,看著麵前精致的茶具,白洛忍不住吐槽道。
專門跑到酒館喝茶,除了財大氣粗的潘塔羅涅之外,也沒誰了吧?
“以前叫我老爺,現在叫我潘塔羅涅,你這話可有點傷人了啊,阿納托利。”
冒著熱氣的茶水被潘塔羅涅端到了白洛的麵前,他的臉上似乎隨時都帶有淡淡的笑意。
毫不誇張的說,白洛那愛笑的習慣,興許就是從他這裡學會的。
笑著殺人、笑著斂財、笑著敲骨吸髓。
當你覺得你和他在某些地方達成共識了的時候,興許當天晚上那個讓整個至冬富商政要都顫抖的身影,就會悄悄從窗戶摸進你的房間,把你的腰子捅了。
永遠都不要試圖從潘塔羅涅的手中賺到摩拉。
當你覺得你薅的隻是微不足道的羊毛時,山羊已經磨利了尖角,隨時都能撅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