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沒有進入塵歌壺裡麵,可其中的動靜,白洛在外麵也一直都能注意到。
而被他放進壺裡的羽子板,他也在持續關注著,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這羽子板就好像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羽子板一樣,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於是他就打算進壺裡近距離觀察一下,看看這玩意兒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根據他的觀察,這個破舊的羽子板應該在很久之前就陷入了沉睡的狀態,一直都沒有醒來。
想要讓她醒來,應該需要什麼方法。
而經過白洛的測試,唯一能讓她產生反應的,便是天上的月光。
雖說壺中的日月並非真正的日月,但它們也是借由外部日月的光芒所產生。
所以對這種妖物有作用,倒也正常。
將月光調整到相應的位置之後,白洛就回到岩上茶室裡,一邊睡覺一邊等著她醒來。
其實在她化作人形的時候,白洛就已經察覺到了。
之後他便隱去了身形,看著對方跟做賊一樣,走到了岩上茶室的門口。
就連大門忽然打開,和她腳下不穩摔進屋子裡,也是白洛的傑作。
而當事人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身後居然還跟著一個人,此時的她正一點一點探索著這棟建築物。
為了搞清楚自己在哪裡,她每一步都很小心,耐著性子把所有房間都找了個遍。
甚至連床鋪上的被褥是否有溫熱的感覺,她都伸出手試探了一下。
可惜......她能想到的,白洛自然也會想到。
在她檢查這裡的情況之前,白洛已經把所有痕跡清理過了。
搜完所有的地方,羽生田千鶴再次回到了大廳裡,隨意坐到了離自己最近的位置上,看起來很是茫然。
根據她的搜查,這裡所有的東西都很新,包括那些糧食、蔬菜和肉類。
廚房裡案板上的生肉甚至還有著一層血水,就好像是剛剛宰殺的一樣。
但就是看不到任何人。
好像所有人都一瞬間蒸發了一樣。
最開始的時候,她是害怕遇到人。
現在......她反而希望遇到一個人。
因為這個地方已經詭異到讓她這個妖怪都覺得脊背發涼。
在板凳上坐了一會兒後,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快步離開了岩上茶室,來到了外麵的草地上。
並沒有去管那些散落在草地上的雜物,她先是來到海邊上,眺望了一下看不到邊的大海。
確定沒有辦法渡海後,她圍著海島轉了整整三圈。
察覺到自己是在一個孤島之上,羽生田千鶴看起來更加絕望了。
自己這是死了?
不對啊,鐮井大人曾經說過,無論是人還是妖,死了之後記憶都會進入地脈之中。
這裡顯然不是地脈裡啊。
“有.....人嗎?”
再次轉悠了一陣,羽生田千鶴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說起話來也不是很習慣。
也對,五百年了......
她在那個古戰場之上,沉睡了五百多年,如果不是被哲平和小未來帶出來的話,她還不知道要睡多久。
嗯......應該也不會太久。
或許路過的盜寶團會注意到她,然後把她給帶到鳴神島。
不然也不會有後來的三川花祭。
本來她的呼喚,相當於絕望之際的掙紮,她壓根沒有期待會有人回答她。
可讓她意外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在她的身邊回應了她。
“有,找我什麼事?”
羽生田千鶴:“???”
身邊傳來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跳了起來,還未落地的時候,她就再次化作了羽子板,跌落在了沙灘上。
“我說啊......你這當著我的麵變成羽子板,和鴕鳥遇到危險把腦袋埋起來有什麼區彆?”
撿起了地上的羽子板,白洛像揮舞乒乓球拍一樣揮動著它,出聲詢問道。
她這種行為不僅不能逃脫,反而會限製她自己的移動,讓自己更快的被人給抓住。
羽生田千鶴:“......”
被白洛抓在手裡的羽子板並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她依舊在裝死,就好像真的隻是個死物一樣。
“既然你不想跟我說話,那我就走了。”
看著手裡毫無動靜的羽子板,白洛毫不客氣的把她丟到了旁邊的沙灘上,就這麼當著她的麵,消失的無影無蹤。
羽生田千鶴:“???”
不是,你這就走了?
難道不應該再說一句【我真的走了哦!不騙你哦!】才離開嗎?
再次化作了人形,羽生田千鶴抖了抖頭發裡的沙子,試探性的伸出手,在白洛消失的地方揮了揮。
“真......真的消失了。”
類似的術法,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但會使用這種術法的,應該都是那些大妖吧?
可剛才這個人身上分明沒有任何的妖力,看起來也不像是妖怪啊?
深紅色的眸子露出了些許思索的神色,她再次開了口。
“前輩,您還在嗎?”
她之所以那麼害怕白洛,其實還是跟他的裝扮有些關係。
或者說他那黑色的主色調。
五百年前的漆黑獸潮,給她帶來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再次看到類似的色彩,她還以為對方是敵人呢。
但冷靜下來之後,她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無論對方是什麼人,她都必須要和對方接觸,因為對方可能是她離開這裡唯一的契機。
“想通了?”
忽然出現的白洛,再次把羽生田千鶴嚇了一跳。
隻是這一次她沒有再變回羽子板,而是鼓起勇氣對著白洛行了一禮。
“小妖羽生田千鶴,見過前輩。”
“前輩?嘿......有點意思。”
羽生田千鶴一句前輩,白洛多多少少也意識到了她在想什麼。
多半是把他當成什麼大妖怪了吧?
看著白洛臉上的笑容,羽生田千鶴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對方明明帶著善意的笑容,但被對方這麼盯著,羽生田千鶴卻有一種心底打怵的感覺。
“彆在這裡杵著了,外麵風涼,我們進屋裡慢慢聊。”
看到羽生田千鶴想要開口詢問些什麼,白洛大手一揮,出聲說道。
前者隻覺得眼前一花,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來到了剛才她待過的房子裡。
這也讓她更加篤定,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從那場戰爭之中僥幸存活下來的大妖。就算沒有進入塵歌壺裡麵,可其中的動靜,白洛在外麵也一直都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