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才還在痛苦的哀嚎,木槿和木棉回來的時候,賀英戴了口罩,站在張秀才住的小隔間門前,正端著黑濃的藥汁,滿臉苦澀。
“他不肯喝藥,一直求我讓他自生自滅。”
木槿沉默了下,抬腳走進去。
短短幾天內,張秀才的臉已經完全看不出人樣,紅瘡覆蓋了整片皮膚,瘦得眼眶塌陷下去。
“求你了,讓我死吧,不要再繼續治了。”張秀才艱難地掙紮,卻無濟於事,渾身無力地歪倒在床上。
“讓我出去吧,木姑娘。”
他還在努力保持著清醒,想要從極度的痛苦中解脫。
“槿丫頭,快出來。”賀英生怕孫女兒被傳染。
一直以來都是她給張秀才端藥喂藥,她想,自己活了六十多年,也夠了,隻是孩子們還年輕,萬萬不能出事。
她把藥汁倒了,長歎一聲:“不知道還有多少日子可活。”
木棉也緊皺著眉,咬了咬下唇:“如果我醫術能高些,或許會想到辦法。”
“一場新的瘟疫,本就很難解決,莫說是你,就連宮中的太醫隻怕也不好處理。”木槿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她順手關好張秀才的房門,跟賀英商量了馬上打地窖,便回到自己房間休息。
等裡正安排好了隔離的事宜,為了木家宅子的安全,她隻能把張秀才也送進去。
古代,消息太過閉塞,她無從得知外界的情況。
但暗自揣摩一番,外麵應該也和林村或是常蘋村差不多,自顧不暇。
是以,朝廷到現在也沒有舉措,或者她所在的這個村子太過偏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