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嗎?”張裡正心一橫,咬咬牙道:“讓棉丫頭先回去,我跟你一起去。”
“好。”
木槿沒有推辭,這間院子幾乎剛好是在村子最西南邊角的位置。
全村幾百口人,有一百來個患者,都集中在這附近的三十個院子內。
從住了人的鄰居處挨個查看,前幾個倒是情況正常。患者都處在昏迷中,臉上的紅瘡流出膿液,呼吸局促無力,時不時狠狠地咳嗽一番。
木槿從未放鬆警惕,她很清楚,那種情況恐怕不是偶然。
果然,走到第七家,裡麵忽然爆發出鷹鳴一般尖銳的咆哮,帶著瘮人的笑意,令人脊背發涼。
“什麼東西?!”
張裡正腳步頓時滯住。
木槿忙推開大門,望了一圈,果然又發現一間虛掩房門的屋子,聲音正是從裡麵傳來的。
“做好心理準備。”她走到這家的牲口棚中,拿起曾經用來綁牲口的粗布繩,示意裡正跟著。
她迅速踢開門,卻聽“哐啷”一聲,門倒了下來,砸進屋內。
沒有人。
仿佛剛才的聲音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隻剩一副完整的骨頭架子,躺在房間的正中心,周圍有凝滯的烏黑血跡,地上還黏著星星點點的肉渣。
那血跡像是凝成了一個字,或者,是個詭異的符號?
刺鼻的腥味撲麵而來,即使帶著厚實的棉口罩也抵擋不住。
床簾遮蔽之下,幽暗的房間深處,傳來粗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