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崎橙子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就離開了這個和青子一同居住多年的家。
她沒有帶走所有的東西,隻是將最近會用到的一些魔術禮裝拿走,她覺得自己也許最近還會回來。
橙子決定先去一次和田教會,她想要在和祖父和妹妹做出一個了斷之前尋求一下那個人的建議,畢竟文柄家自古都是與蒼崎家交往甚密。
文柄詠梨這個人,橙子對他抱有非常複雜的情感。
橙子在少女時期曾經對這個“機械般時尚秀麗”的神父抱有一些類似於單相思的朦朧情感,隻不過她從來沒有說出口(怕被青子嘲笑),不過後來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卻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
文柄詠梨雖然和祖父學習過一段時間魔術,但是他無疑是沒有使用魔術的才能的。不過這種理由不能否認文柄詠梨的戰鬥能力。
如果用奇幻世界的那套職業劃分法來判斷的話,文柄詠梨大概不是刺客就是武僧,總之就是那種速度快、善於偽裝的武鬥派角色。
“那大概是一個平時會在鬥篷裡藏著長刀的家夥”,橙子是這樣想的,而且覺得可能性非常大。
如果說去見祖父需要一個心理上的保障的話,文柄詠梨無疑是個好選擇。
畢竟那是一個出於興趣就會幫助彆人的家夥,那麼如果橙子親自去求助的話,他決定幫助橙子的概率是存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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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簡短的攀談,文柄詠梨神父同意以旁觀者的身份去見證橙子和祖父之間的談判,因為這涉及到了魔法使的傳承,所以不論是以身為文柄家長子,還是聖堂教會在職人員的身份來說都是相當重要的事件,他沒理由不到場。
不過橙子還是下意識地認為這個人沒有說實話,他大概隻是因為跟著橙子去可以看到難得的樂子吧。
來到祖父的工坊宅邸前,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熟練地使用魔術解開了大門的魔術機關,率先推門走了進去,文柄詠梨毫不猶豫地緊隨其後。
這裡看上去和從前一模一樣,橙子思考到。並沒有因為祖父將繼承權轉換給青子之後就發生什麼改變,甚至沒有取消橙子在這間工坊裡的任何權限。她帶著一個外人,長驅直入地找到了祖父最常待著的書房,她一開門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
“還有什麼事嗎,橙子?”祖父頭也沒回地問到,仍然坐在他最喜歡的一把椅子上讀著什麼書。
“為什麼?”橙子用有點顫抖的聲音問道,“為什麼不是我?”
祖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保持著不變的頻率翻著書頁,沉默了一會兒。
“沒什麼特彆的理由,”祖父說道,“大概是最近才發現吧,青子要更純粹一些,所以就這樣做了。”
“就因為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橙子用不敢相信的語氣問到。
“啊,沒錯。”祖父的回答單調而冷漠。
橙子微微低頭,精心打理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兩滴看起來像是眼淚的東西滑落到了地麵上,但是馬上就融入在做工考究的地毯裡不見了蹤影,好似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有些時候人們總以為自己的人生遭遇了重大打擊,痛苦不已的時候,生活總會再給你當頭一棒。
橙子覺得自己現在就差不多是這種情況。
本來隻是帶來作為見證人或者心理安慰的神父·文柄詠梨,這個時候突然暴起,從那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鬥篷裡抽出一把怎麼看都不太像能無痕跡藏在裡麵的長刀,將坐在椅子上的祖父一分為二。
“你…”橙子平時無比聰慧的頭腦在這一刻幾近停止了運轉,她近乎本能地質問正在拿出手帕擦拭長刀的神父,“為什麼你要砍祖父!?”
“隻是覺得時機正好,能殺掉,所以就殺了。”文柄詠梨機械般地回答到,重新將長刀塞回鬥篷裡,從外側一點都看不出來。
這個男人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對於戰鬥,他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對手,也不需要姻緣與憎恨。僅僅是時機到了,就能像一把叩響了扳機的手槍一樣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