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沒有雲彩的晴朗夜晚。
耄耋之年的老人站在一座洋館的頂樓陽台,眺望布滿群星的夜空。
通常來說,如果不是長時間曝光拍攝,是不可能看到這種星光閃耀的奇景的。但是在老人的眼裡,任何微弱的星光都不能逃過他視線的捕捉。
一顆青色的流星自室女座角宿一的位置出現,劃過夜空,發出在魔術師這個群體看來璀璨無比的光芒。
這枚流星越來越亮,但是普通人卻沒有察覺。老人盯著它沉默不語,他的鬥篷在夜晚的風中被吹的獵獵作響,青色的流星如果按照既定的軌跡,最終肯定會落在這座小鎮上。
如果是災厄,那就除去,老人是這樣想的。畢竟他也不想這座他生活的島國變成第二個南美,他一把年紀了,也不想每天像那個玩石頭的家夥一樣跑東跑西給人擦屁股。
這可真是諷刺啊,老人自嘲。明明魔法使都是世界的敵人,卻還要被人拜托保護世界。
流星越來越近,青色的光芒也變得越來越亮。之前看起來還普普通通的高大老人,現在的氣勢卻變得完全不同。
不,與其說他現在是老人,不如說他已經恢複了青年的模樣。花白的頭發變得血紅,散發著奪目的光芒。
青年周圍的環境因為過於強大的魔力而發生了扭曲,就連花園中的花草都在以不可能的速度在快速的生長、綻放、枯死。
如果有人以青年的視角看向天空的話,就會發現白晝和黑夜在不斷快速變換,時間的片段在以一個不可能的順序和速度轉換。
但是那顆青色的流星卻始終保持著原本的軌跡和速度飛向這座小鎮,青年的氣勢也即將抵達頂點。
在流星即將對小鎮造成影響的前一瞬間,它的光芒卻開始急速減弱了,最終消散於無。
青年挑了挑眉毛,稍微等待了一會兒,但是最終也沒有再看到什麼奇異的景象。
他的頭發重新變得花白,皮膚變得鬆弛,皺紋像是生長的根須一般爬上他的臉頰。
老人最後看了一眼回歸平靜的夜空,然後頭也不回地從樓梯向下走去,打算回到自己的工坊繼續工作,但是一陣突兀刺耳的電話鈴聲卻在安靜的宅邸中響了起來。
老人皺了皺眉頭,走到電話旁邊,拿起聽筒。
“是我,”老人冷漠地說道,“什麼事?”
“...父親大人,”一個稍顯弱勢的中年男性的聲音在電話聽筒裡響起,“第二個孩子出生了,也是女孩,您要來看看嗎?”
“...算了,”老人猶豫了一下回答到,“出生沒多久就看到我這個老頭子臉,那也太掃興了。”
“…您說笑了,”中年男人說道,“您來給這個孩子起一個名字吧,就像她的姐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