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改革的深入,整個?閩兩省的經濟都搭上了快車,快速的發展了起來。
這其中民營經濟的發展也與日俱增,前些時候雖然因為一些原因受到了一些打擊,可是最近又活躍了起來。
鵬城,作為?閩兩省的急先鋒更是如此,可謂是以三天一個樣的速度在飛速變化著。
這裡麵隻要是肯吃苦耐勞來務工的都把錢掙了,有些頭腦靈活,敢闖敢拚的更是積累了第一筆財富,每個月好幾千塊的收入不在話下。
這在這個年代,那真是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了,實現初步財富自由了。
不過對於這些人的收入或成就張建邦是一點都不羨慕,彆看他隻是廠子裡的普通工人,可是奈何有個好兒子呀。
他兒子恢複高考後考上了首都最好的大學之一的清大誰不知道,在十裡八鄉那都有名。
本來都以為他兒子張慶元畢業後會分配哪個大廠去當乾部呢,可是人家直接被港島的大公司選中掙大錢去了。
一個月9000港幣的收入,比大多數家庭全家一年地收入都高,過年的時候回來就給家裡置辦了全套的家電讓左鄰右舍哪個不羨慕?
鵬城可不像其他地方,資本的萌芽已經興起,早已沒有了那種大鍋飯香的概念。
也正是因為兒子的出息,張建邦對於那些掙大錢的人一點都不羨慕,可是這個他為之驕傲的好兒子最近卻讓他操碎了心。
“你就說你個死仔包,砸鍋賣鐵的供你讀書,可算是考上大學畢業找到了好工作,這才兩年你就辭職不乾了,非要回來自己做生意。
做生意能掙多少錢?能有你一年十幾萬港幣的工資多嗎?
咱們張家那是祖上冒煙了有了這麼好一個機會發家,你倒好,說不乾就不乾了。
不僅攢下的那十幾萬港幣都投了進去,還借了好幾萬,要是虧本了,你拿什麼還?難道還能再去港島上班不成?”
麵對張建邦不停的嘮叨,張母把手上端著的粥放在餐桌上替兒子解圍。
“孩子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比你懂得多的呀?
從兒子辭職回來創業你就每天不停的叨叨,你不煩兒子不煩我還煩呢。
再說了,這不還沒開業呢嗎?你怎麼就知道賠錢了?”
本來就來氣的張建邦,聽到妻子的問話勁一下就上來了。
“你懂個屁,你看他選擇的那個生意能賺錢嗎?買那麼多二手大車幫人家拉貨,哪個廠子沒有自己的車隊呀?
指著那些個體戶,誰家每天都有東西需要送呀?”
原來張慶元選擇的是物流業務,這和他的專業可嚴重不符,他也沒接觸過這個行業,這事還要從他休假搭車回鵬城說起。
一次他回家正好搭上一班港島來鵬城送貨的貨車,於是花了50港幣就跟著一起回來了。
這事很常見,很多有點小聰明的司機都是這麼乾的。
這些貨車都是有手續的,再加上幾乎每天都來回跑,所以對人員檢查的並不嚴。
這也給了很多人發家致富的機會,他們搭車去港島,然後從港島整一些緊俏貨回來賣,從中獲利。
尤其是一些電子表,磁帶,錄像帶這些港島滿大街都是的東西,在粵省可是非常好賣的。
那些剛出來的錄像帶拿到地下錄像廳價格就翻了好幾倍,還供不應求。
張慶元也一樣,因為家在鵬城附近的村莊,回來非常方便,他休假的時候經常搭車回來看望一下父母。
以前的時候張慶元沒有注意過,直到這次司機趕著送貨,說要送完貨才能送他回家。
他才知道原來港島來的貨車都把貨卸在一個大貨場,至於後麵的路程怎麼辦他們就不管了。
看到這種情況,還有大貨場各種托關係找車的人員讓張慶元看到了商機。
於是他直接在大貨場下車,找那些個體戶開始攀談了解情況。
通過閒聊張慶元知道,以前近的地方加點錢他們還管送,可是後來有些地方的人看到他們是港島車牌,就開始設路障收過路費。
消息傳出後,就有村瘤子抓住了機會。
看到港島的貨車就往路中間一站,想過先交錢,不多,五塊十塊就行。
錢是不多,可是擱不住路卡多呀,所以後來港島的司機沒有一個人願意多跑,都是到了指定的大貨場卸車走人。
看到這樣的情況和大貨場每天堆積的貨物,還有各種拉關係找車的人讓張慶元看到了商機。
現在鵬城可沒有專業的運輸公司,這完全就是一個空白地帶。
你找彆人也是花錢,還搭著人情低三下四的看人臉色,關鍵是時間上還沒譜。
這時候要是有車隊每天準時發車,花的錢也不比你找人花的多,誰會不願意?
那些人敢設卡攔截港島的車是因為知道對方人生地不熟,也不敢在鵬城地界惹事生非。
而且每次的金額也不多,都會選擇破財免災。
要是本地車牌你攔個試試,現在有這種大車的基本都是廠子裡的,很多都還有押送員的。
有沒有噠噠先不說,你前腳敢攔他們,後腳人家就敢帶著人來揍你,你還找不到地說理去。
一個耽誤重要任務,耽誤生產的帽子扣過來你就受不了。
所以隻要辦下來本地車牌,張慶元就不怕有人攔截。
他是本地人,多少有點關係,這事對他來說不難。
至於車的問題就更好辦了,鵬城沒有,港島的二手貨車可多的不能再多了。
嗅到商機的張慶元經過一番計劃調研後覺得這事可行,果斷的申請了離職,找場地,買大車,招聘員工尤其是當兵退伍軍人。
就這樣,一家運輸公司就慢慢成型了。
可惜受到資金的限製,張慶元這些年的積蓄隻夠買三輛大卡車的,而且還都是車齡八九年以上的。
不過這些車除了一些小問題外大毛病沒有,他預計在開個十年八年都沒有問題。
也因為這三輛車,讓他的積蓄全部見底,找場地的費用和其他的一些費用都是他找親戚借的。
所有硬件設施都操辦齊全後剩下的就是軟件設施,要想做運輸,熟悉道路和地方最重要。
現在可沒有各種軟件給你導航,有的最詳細的就是一張本市地圖。
所以前半個月,輪班倒的六個司機隻有一件事,那就是每天騎著車子熟悉鵬城和周邊地區所有的道路和地名。
公司還沒有營收呢,每天這些人的吃喝拉撒就已經產生了費用,也不怪張建邦每天都叨叨個沒完。
看著父母又因為自己的事情吵了起來,張慶元放下碗筷說了一聲我吃飽了就出去了。
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張母指著丈夫說道“你看你,兒子每天就夠忙的了,回來後你還總絮叨個沒完。
要是不能幫忙,也彆跟著添亂”。
“什麼叫添亂?我不就說了兩句嗎?難道我說的不對嗎?他自己乾每年能賺十萬塊嗎?”。
正說著呢,看見老伴把剛端上來的飯菜撤走趕緊問道“你拿走乾什麼?我還沒吃呢”。
“想吃呀?自己做”。
張母說完也不管他,拿起桌子上的食物就往外端,隻留下了張著嘴一臉敢怒不敢言的張建邦。
時間飛逝,經過將近一個月時間的準備,張慶元的物流公司終於開業了,物流公司的名字用的是他父母名字的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