綾子跟著宿儺走向院。
幕暗沉, 燈火更亮。
腳步聲踏踏。
映著燈籠暖光的紅色衣料落在眼中,像是場旖旎灼烈的恍惚幻夢。
跟著不熟悉的非人類, 去見另外兩個不熟悉的人。
見到要說什麼?想知道他們綁架的原因嗎?
過個拐角,宿儺突然停來,語氣不愉:“你在這乾嘛?”
乾嘛?什麼乾嘛?——
綾子立即反應過來,宿儺不是在。
從宿儺身探出,看到了距離他們兩米遠的地,站著個身著黑色和服的男人。
男人黑發蓬鬆,脖子和臂上纏著繃帶, 靠著廊柱,懶散抱臂。
那雙薄情漂亮的鳶眸低垂著, 不帶任何情緒的,望了過來。
像是……隻被風吹著卷著, 或快或慢,或起或落,隨意漂浮在地間,不尋歸處的黑色蝴蝶。
“你要帶去見他們?”
聲音也好聽。
綾子目不轉睛的盯著這隻黑色的蝴蝶。
漂亮,陰鬱, 捉摸不定,讓貓貓想要撲上去用爪子摁住,不再讓他亂飛。
兩位咒靈顯然注意到了小姑娘的變化。
從開始,他們的注意力就在身上。
宿儺更不爽了:“怎麼, 不便?”
“那兩個男人對現在的而言, 太麻煩了。”太宰治走向綾子, 對伸出了,“澀澤是異能特務科的寶貝疙瘩,我打算用澀澤為籌碼和異能特務科談筆生意, 至於費奧多爾……我稍微給了他個小小的詛咒,您不介意我這樣處理吧,綾子小姐?”
綾子直覺不能拒絕這個人——好像拒絕了,他就會從能觸及到的地消失了樣。
他想要靠近,才會伸出來。
少女右抓著宿儺的腰布料,左放在了不知名男人的掌心。
“嗯……我覺得,你的決定定有道理。”綾子趁機道,“所以,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宿儺:……
不知道名字就如此信任?這丫真沒題嗎!
漂亮的黑蝴蝶輕笑起來,那雙混沌的鳶眸裡燃起了點怒放的燈火。
他躬身湊近了,有些危險,從隻縹緲難捉的黑蝶,變成了條隨時能暴起咬斷脖頸的毒蛇。
“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對於非人之物而言,交換名字等於建立牢不可破的羈絆,你打算與我在命運之中直糾纏,直到切湮滅、你我消散嗎?”
“而且,我是咒靈,切不詳的集合,與我結緣就是與災難結緣——你確定嗎?”
綾子:……
隻是個名字而已,怎麼就這麼嚴重了。
這人,想得太多。
“那……”綾子的小隻能握住男人掌的側麵,“您還真是位講究禮節的咒靈先生呢。”
“我想先試著相信自己的直覺。”
如因為害怕擔憂未曾發生的切就拒絕踏出家門,因為未知未定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危險就封閉自我,那就沒有被silence送出小花園適應校園的意義了。
覺得該握住這個男人的。
或許等再成熟些的時候會更合適。
但若是現在不握住……或許會失去更重要的未來也說不定。
“讓我們交換名字吧。”
失憶的少女第次鼓起勇氣,主動去搭訕陌生人。
因為,他比更需要這樣。
“我叫五條綾子,很高興能遇到你,災難先生。”
沒有了劇,不知道這個人是危險的黑黨首領;失去了記憶,也不知曉曾直對當必須敬重的老師。
剝離了切附加信息,此時此刻,看到的隻是他。
即使他裝自己很危險,小姑娘卻還是能堪破他最質的脆弱。
也不像是他的危險性視而不見——而是,他的渴求,比他的危險性,更重要。
優先看到了“他”。
眼看穿質並毅然選擇更優的特性,即使失憶也依然存在。
青年的眼神柔軟了來。
“不是災難先生,是太宰先生。”
這就是他自己在允諾無害了。
他稍稍用力,便紅裳點妝的銀發少女從宿儺的身邊扯到了他的這邊。
“太宰治。”太宰個眼神的餘光沒給宿儺,隻專注的盯著女孩的雙眼,不錯過絲毫的微表情,“你該我的名字記在你的每塊靈魂碎片中,無論變成什麼樣,不忘記。”
“欸?”太霸道了吧,“我……我會努力的?”
“真可愛。”太宰心情很好,“為我們相遇的紀念……我們起去看山頂看星星吧,綾子。對了,我應該先你的意見——”
“你願意和我起去山頂看星星嗎?我可以給你講解所有星係知識,也準備了野營的帳篷,然我們就可以在篝火旁,邊烤肉邊欣賞夜景,如何?”
帥哥。
浪漫邀約。
綾子不禁脫口而出:
“你是乙遊男主嗎?”
昔日某組織的首領麵不改色:“沒錯哦,就是參考了你在玩的乙女遊戲。對這個發展感覺如何?讓我們放套路,單純的考慮這件事如何?”
“如隻是去山頂看星星,順便野營睡帳篷烤肉的話,我確實挺感興趣……”
但是事件不是為了套路而存在的嗎?
可是真的想去山頂看星星!尤其是這個人還說他能——
“你說的講解星係知識,是真的吧?”
“是的哦,我對自己的知識儲備還是有些信心的。”
不怎麼了解“咒靈”的綾子很輕易的就接受了太宰的切說辭。
“那……宿儺……”
被晾在旁抱臂圍觀的男人冷笑:“嗬,終於想起我還在了?太宰治,你之不是說對那家夥的計劃沒興趣嗎?現在乾嘛呢?”
靜謐的夜晚,仿佛能幻聽到打臉的啪啪聲。
然而經曆過太多的成熟男人,是絕不會關注自己臉皮厚度的。
“當然是邀請重要的小主人起去看星星啦。”
太宰治很喜歡綾子現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