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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老姨婆出了門,路上楚寧幾次詢問,才知道老姨婆帶他來找誰。
縣城的黃捕頭,當年和他爹是同僚。
這是想要求黃捕頭給一張學堂的引薦信。
學堂入學標準是兩百斤力氣且十七歲之下,年齡這一點不能作假,可在力氣上,學堂卻是有許多操作空間的。
就如同前世的那些重點中學,需要一定分數線才能進入,可要是有錢也可以讚助入學。
楚寧是沒錢的,那就隻能通過權了。
隻是站在黃家那大宅前,楚寧有些好奇,同樣是捕頭,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就好像一家公司的同事,一個在城裡租著房過生活,一個卻是住著大花園和私人泳池的豪華彆墅。
黃家大宅後院。
黃忠泰正在院裡池塘垂釣,聽著管家的彙報,陷入沉思。
楚平姨娘帶著楚平兒子上門拜訪來了?
楚平是誰?
想了那麼一會,他才想起楚平是誰了。
五年前的一位捕頭,但當上捕頭沒多久就溺水而亡了,他和這楚平並無私交。
“這個時候上門來,還是帶著楚平的兒子……”
黃忠泰手指摩挲著椅子扶手,很快便是猜到了這一老一少的來意。
馬上就是學堂入學的日子了,這是想要自己一封引薦信入學堂練武,隻要能夠在學堂待滿六個月,就可以在衙門謀一份差事了。
這楚平兒子顯然是力氣不夠,不然不會求到自己來
隻是為了沒交情的楚家動用關係,有些不值當。
“回複他們,就說我今天身體欠佳不便見客,讓他們請回吧。”
黃忠泰做了決定,管家聞言轉身就要離去。
就在這時,那池塘水麵浮標下沉,黃忠泰眼睛一亮,右手一揚,一尾紅鯉魚便是被提出水麵。
“竟然是鯉魚……”
黃忠泰眼中有一抹詫異之色,朝著已經走出後院的管家喊道:“去門口看那楚家小孩此刻乾什麼,神態,舉止都記下來,速來向我彙報。”
管家急匆匆離去,不過三分鐘便是走了回來。
“老爺,楚家那孩子站在門前,身姿端正,表情很是平靜,沒有憤怒也沒有緊張。”
十五歲的年紀,跟在長輩被晾在門外一刻多鐘,依然能夠表情平靜,沒有受辱的憤怒,不管是善於隱藏情緒還是真的有耐心,這份心性都遠超同齡人。
黃忠泰從椅子上起身,走回了書房,寫了一張紙條。
“將這交予他們,就說我身體抱恙不便見客,你們來意我已知悉,可以拿著這紙條去找學堂劉教習。”
“是,老爺。”
管家接過紙條,隻是看到紙上的字後,眼瞳卻是收縮了一下。
黃忠泰看著自己管家的驚訝眼神,點撥道:“要麼不幫,既然要幫就要把這個人情落到位。”
“老爺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說。”管家明白自家老爺的意思了。
黃家門口。
老婦人抓著楚寧的手,楚寧可以感受到老姨婆的忐忑,內心遠沒有表麵那麼平靜。
他心裡有數,這位黃捕頭和父親的同僚之情隻怕不深。
不然老姨婆也不會這個時候才求上門。
就在楚寧思考對方可能不會出手幫忙的時候,黃家大門緩緩打開。
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出來。
“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聽聞是老夫人和楚公子上門不勝欣喜,本來是要親自迎接的,隻是老爺最近身體抱恙,大夫叮囑老爺不許下床。”
一打開門,管家便很是真誠的表達了歉意,隨後又道:“老夫人的來意老爺已經知道了,知道令郎也有練武資質,老爺很是激動,一直說著虎父無犬子,楚兄地下有靈也該感到欣慰,還特意交代小的把這個給楚夫人。”
聽著管家的話,老姨婆接過紙條,當看清楚上麵的字後很是激動,楚寧心裡也是感歎,果然有錢有權的不管在什麼時代,那都是有腦子的人。
瞧瞧人家這話說的多圓滑,不知道內情的還真的以為這位黃老爺和自己父親生前有多麼深厚的友誼。
而且人家不光話說的好聽,這事情也辦的敞亮。
楚寧剛剛瞟了眼那紙條上的字跡。
“小寧乃吾好友之子,今有練武資質,還望劉兄多加照顧,弟忠泰感激不儘。”
老姨娘拉著楚寧不斷鞠躬表示感謝後才離去,而回到家裡後,老姨娘讓楚寧躺在床上休息,楚寧也確實沒力氣了。
吃著一碗草的能量這一趟一走已經是沒了。
看著老姨娘彎下腰在土灶下方摸索了一會,最後拿著一張紅紙包著的小物件步伐穩健走出屋子,楚寧也是有些感慨,老人隻吃了半碗草,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讓她還能走得動。
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楚寧,聞到了米飯的香味。
睜開眼,一碗香噴噴的米飯擺在桌上,而老姨婆正在土灶前舔著鍋鏟上的米焦。
家裡哪來的米?
隻是一瞬間,楚寧便是明白,老姨婆應該是把最後的一點首飾給當掉了。
“小寧醒了,快來吃飯。”老姨婆聽到身後動靜,放下鍋鏟:“剛看你睡得香,姨婆沒喊你就自己先吃了。”
“好。”
楚寧沒有拆穿,坐在桌前,端起碗筷,香噴噴的白米飯就著幾粒鹽炒的草,一口飯一口草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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