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寧縣河上畫舫。
大紅燈籠高掛。
那一艘艘畫舫裡的女人嬌笑聲讓得河水都蕩漾開來,傳到岸邊。
岸邊的男人們更是心撓的癢癢的,迫不及待就想要乘坐小船上畫舫。
一艘畫舫上。
張濤躺在女人懷中,享受著女人喂的點心,女人不時雙手撫過他的胸膛,要換做以往他早就一個翻身了。
但他現在雙手被廢還未複原,輕易動彈不得,隻能一會讓這女人伺候他。
想到這裡,他這腦海中便是冒出一道身影,眼中更是有著恨意。
楚寧!
若不是他,自己此刻怎麼會這幅模樣。
即便傷好了,這輩子隻怕也無緣武師境界。
“二弟,消消氣,今天我已經替你出了一口小惡氣,那老廖沒有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至於那楚寧,他現在風頭正盛不好下手,等過段時間,我帶著兄弟們去溪尾插旗替你報仇。”
張濤對麵坐著的男子,左臉有著一道刀疤,直接從太陽穴位置拉到下巴處很是嚇人,男子一邊說話,一邊低著頭對懷中女人上下其手,引得女子聲音不斷,畫舫周遭河水又蕩漾開了一些。
外人並不知道,張濤和鄭楊傑從小就認識了。
張濤的父親是一位武者,隻是並未突破到武師,在鎮上開了家武館,而鄭楊傑早年是跟著張濤父親習武,比張濤大了五歲,那個時候便是以師兄弟相稱了。
後來張濤的父親去世,張濤選擇加入了巡捕房當一名捕快,鄭楊傑則是入了飛虎門。
兩人暗中結拜,一個混白,一個混黑,互相幫助,這也是鄭楊傑能夠這麼快就到了飛虎門副門主的原因。
“多謝大哥,老廖那邊你放心,我已經跟甘捕頭打過招呼,巡捕房不會有人替老廖出頭,即便有的話,甘捕頭也會給按下去。”
一個無依無靠的老捕快而已,巡捕房那些捕頭是不會在意的,更何況還有甘捕頭出麵。
張濤會對老廖也怨恨上,是因為他覺得老廖肯定知道楚寧的真正實力,把自己喊去茶樓,不過是想要麻痹自己,讓自己輕敵。
兄弟兩人交談的時候,岸邊一道黑影將一根竹子擲入水中,而後一個縱身踩在竹身,借力輕點幾下,便是跳到了畫舫上。
“張爺彆生氣了,這幾日奴家手下剛收了幾個小丫頭,有一個長的很是精致,等過幾日調教好,讓張爺您先嘗鮮。”
張濤懷中的女人嬌笑著,張濤也是哈哈大笑,四人都沒注意到,此刻畫舫外麵有著火光出現。
幾息過去,火勢起來,船艙裡的四人這才察覺到。
“著火了!”
鄭楊傑眉頭一皺,卻並未出去,而是走到了張濤身前,將張濤給攙扶起來,同時朝著兩女道:“你們出去看看?”
“大哥,你這未免太小心了?”張濤笑道。
這船在河中,若是有人劃船靠近必然會有動靜,應該就是風大吹倒了燈籠著的火。
“最近大寧縣出了一位神秘強者專門對幫派之人下手,大哥我是小心為上。”鄭楊傑低聲解釋了一句。
兩位女子在鄭楊傑的目光逼視下走了出去,可卻沒有再回來了。
整個畫舫一下子寂靜下來,隻有大火燃燒木頭的劈裡啪啦聲。
“果然是有人縱火,是衝著我來的。”
鄭楊傑麵色變得難看:“二弟你是捕快,那人不會對伱下手,大哥先走一步,若是大哥留在這裡,反而會牽連到二弟。”
話落,鄭楊傑一個縱身直接朝著左側的木架紙牆撞去,把紙牆撞出一個洞,身形很快消失不見,留下張濤一臉感動的站在原地。
隻是幾息之後,張濤聽到了自家大哥的聲音。
“你……咕嚕咕嚕……要是和……張濤……咕嚕有仇,張濤就在船上…………”
聲音很短暫,下一刻張濤就感覺船頭一沉,顯然是有人上了船。
自己大哥遭了毒手了?
火焰之中,一位蒙麵黑衣男子從前門走了進來,手上提著一具屍體,不是彆人正是他的結拜大哥鄭楊傑。
“你……是……我不管你是誰,我是大寧縣捕快。”
張濤色厲內荏,看到對方沒有理他,突然喊道:“楚寧!”
然而蒙麵黑衣男子並未回答,隻是一拳轟來,張濤臉上有著失望之色,他剛剛隻是詐一下,如果對方真的是楚寧的話,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我有錢,不要殺我……”
“殺了我,巡捕房不會放過你的。”
張濤也就說了這兩句話後就沒機會了,突破到武師的楚寧,速度之快即便張濤沒受傷都很難躲開,更彆說還是受傷狀態。
看著同樣成為屍體的張濤,楚寧在張濤身上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張兩百兩的銀票,將其給放入自己口袋後,接著又在船艙內也把火給點上。
做完這些後,他這才借著先前那根竹子朝著岸上縱去。
等到楚寧回到岸上的時候,整艘船已經是徹底被火焰給吞噬了。
沒做過多停留,楚寧繞著走了幾個街道後才脫掉了蒙麵衣,點火把蒙麵衣給燒成灰後,這才回到老廖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