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城。
楚寧從店鋪出來,沒有見到公孫謹的身影,想來是去處理那三個小家夥去了。
為這三個小家夥默哀一息,楚寧沒著急去丹塔找宗主。
這些年閉關閉的太狠了,聽著周圍的人聲,竟然莫名的有一種生澀感。
他是修仙,可不是斷絕人欲。
修煉,越往上越是超脫,成為那麼一小撮的存在。
不過楚寧不喜歡這種感覺,修煉不是為了孤獨,至少他目前還不想過這種孤獨的修煉生活。
就這麼漫步在聖城的街道,看著來來往往的修士,還有店鋪門口小二的吆喝聲。
而路過的修士,麵對楚寧這麼一位化神修士,隻是敬畏的看了眼,倒也沒有好奇駐足。
在聖城,化神修士還是很常見的,且楚寧更改了一下容貌,這些修士並沒有認出他的身份來。
耳畔聽著店家和路人的砍價,聽著三五修士在酒肆茶樓裡高談闊論,楚寧突然覺得這些人挺幸福的。
這些人中大部分終其一生都無法突破元嬰,可他們也有奮鬥的目標,不用和時間為伍。
而到了他現在這個境界,能夠陪伴更多的就是時間。
與時間和孤獨為伍。
這真是他想要的生活?
楚寧有些茫然,路邊,有一群人急匆匆而過,麵帶憂傷。
“蘇家老祖走了!”
“真的假的,那蘇家豈不是要沒落了。”
“沒落是肯定的,不過蘇家到底也有兩位元嬰修士,雖然沒了老祖,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能夠支撐的。”
“蘇家老祖隻怕也是走的不安心,蘇家第三代還未成長起來,兩位元嬰強者也都是暮年了。”
……
人群的議論,讓得楚寧眸子變得清明,半響後,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真是越來越矯情了。”
修煉,最需要的就是道心堅定。
自己能夠走到這一步,是多少人的羨慕,多少修士終其一生的期盼。
孤獨又怎麼了?
與時間為伴又怎麼了?
傷春悲秋,這種思想要不得。
……
……
丹塔。
謝景行見到楚寧的時候,眸子閃過一抹詫異之色,他能夠感受的到,楚寧的氣質有了一縷變化。
不過謝景行也沒多想,隻當是聖師給了楚寧指點。
“見到聖師了?”
“嗯。”
“你是幸運的,本座都沒單獨見到過聖師。”
謝景行語氣有些酸,他活了接近五千載,隻見過聖師一次,那一次還是聖師在丹塔會現身,他隔著老遠看到的。
“走吧,本座帶你見一下丹域的一些前輩。”
楚寧跟著自家宗主進了丹塔的高層,見到了許多老前輩。
“這位是玄丹派的掌門。”
楚寧含笑恭敬的打招呼。
“這位是繁爐宗的宗主。”
“這位是歐陽宗師。”
……
這些老者的身份,每一位都是跺跺腳丹域都要抖上抖的存在。
不是超級宗派的門主,就是宗師級彆的存在。
楚寧隻感覺自己的臉都快要笑僵了,在這些人麵前,他還真的就隻是一個小輩。
這些老者對楚寧態度也很和藹,好幾位更是熱情的拉著楚寧說了好一大堆話。
頗有種長輩許久未見後輩子侄的親熱。
麵對這些老前輩,楚寧隻得小心的陪笑,如此一個時辰後,才終於得到了解放。
丹塔的下一層,楚寧見到了魯嗣中等人。
這才知道這一次聖城之所以有這麼多的大人物出現,是因為千年一屆的“辨道煉論”即將開始了。
丹域煉丹有六大派,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這種辯論比試在丹域比比皆是,隻不過大部分時候都是小型的,而“辨道煉論”是整個丹域影響力最大的一次辯論。
一千年一屆,能夠在台上辨認的都是化神強者,且才思敏捷,屬於六派中的機鋒佼佼者。
“怪不得先前有位前輩拉著我,一直問我對繁派煉丹怎麼看。”
楚寧這才反應過來,擔山宗是繁派,那他自然是站在繁派這一邊的。
繁派理論:煉丹無巧,唯有勤煉。
“你們魯家是器派,這一次器派安排了誰參與辯論?”
楚寧好奇詢問,魯嗣中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來打探情報的,不過告訴你也無妨,這一次器派由我上真理台辯論,我的口才你是見識過的,你能借到那麼多靈晶,我功不可沒。”
魯嗣中拍了拍胸脯,一臉的自信,魯家本就是器派的代表性家族,魯嗣中作為魯家少主,又是化神強者,有這個資格參加。
但有資格參加是一回事,要不要參加是一回事。
按理來說,參加辯論的,都是各派專門研究理論的強者,魯嗣中明顯不是這類人。
“說人話。”楚寧直接打斷了魯嗣中的自吹自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