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杜國富一看趙義的站姿和拉弓姿勢,就知道他不是個善茬。
這一局八成要懸!
想起隊裡僅有的幾枚寶貝手榴彈,上次讓鬼子掃蕩隊咬上了都沒舍得用。
睡覺之前都得看一眼摸幾下才能安心睡個好覺。
狠狠心,咬咬牙,豁出這張老臉不要。
咳咳了兩聲,在趙義旁邊展開了語言和心理攻勢。
“趙隊長,我今年五十,看你二十出頭,厚著臉皮叫你一聲小趙。”
“小趙啊,隊長不好當,我也就和你能訴訴苦。”
“咱八路軍隊伍那邊要不斷的輸送人員,得頂著鬼子漢奸的掃蕩開展日常訓練。”
“底下的隊員一個比一個難管,我這個隊長難啊...”
杜國富聲淚俱下,倆眼都揉紅了,愣是沒見眼淚花子。
就差直接上手破壞趙義的瞄準姿勢。
趙義直搓牙花子,對杜國富的厚臉皮有了新認識,屏氣凝神,集中注意力,左手稍稍一抬。
二十米對彈弓來說,已經是一個較遠的距離。
這時候,原本上皮筋延長線延伸出的瞄準基線所落的瞄點會是一個虛點,需要稍微抬高持弓手,讓瞄點落實。
捏著皮兜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輕輕一放,橢圓形的石子歡快的跳出,一頭撞在三十步外,插在樹枝上,下垂著的石塊上。
在石子的衝擊下,石塊晃動不停。
見趙義打中,杜國富立即閉嘴,不再浪費口舌,抬手想拿回自己的彈弓。
“理解,理解。”
趙義騰出手,握住杜國富伸出的手掌,“都是為了打小東洋,犧牲小我,成就大我,杜隊長,你是我們遊擊隊全體隊員的榜樣。”
杜國富伸出去拿回彈弓的手被趙義握住,又讓他一番話給架起來。
眼睜睜的看著彈弓被趙義收走。
“我……”
“哎,咱們都是一家人,分什麼你我,還有第三項拚刺刀沒比,群眾們都等著呢,彆讓群眾失望。”
杜國富扭頭一看,果然觀眾們都眼巴巴的看著,充滿希冀。
隻能先把念頭壓下,重重一點頭。
“好,比!”
杜國富眼饞趙義的駁殼槍,趙義又何嘗不眼饞杜國富的手榴彈。
以順子扔石頭的距離和準頭,隻要給他稍加訓練,那就是一台人形自走擲彈筒。
七十米之內,指哪投哪,上了戰場,隻要能保證手榴彈的供應,就能彌補火力不足的缺點。
杜國富召集所有縣大隊隊員圍在一起。
“輸了一局,平了一局,接下來這局要是輸了,咱們縣大隊不但要輸掉三枚手榴彈,就連臉也都丟儘。”
“你們都知道這一局的重要性,隻能贏,不能輸!”
杜國富一個個凝視過去,肅重道。
“隊長,讓我上,拚刺刀我絕對不輸。”王大力臉龐黑紅,信誓旦旦。
“你不行……”杜國富緩緩搖頭。
另一邊,順子沒有一點緊張,上下透露著興奮。
“哥,你說手榴彈咋才能炸?我剛才扔出去的為啥沒炸?”
“手榴彈能炸是因為彈體裡的火藥,剛才比試用的手榴彈掏空了引線和裝藥。”
趙義脫下束身的小號棉襖,活動著身體,給順子解答。
“如果是沒掏空引線和裝藥的手榴彈,擰開小頭的蓋子,裡麵會有根引線,使勁一拉就能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