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身上覆一層薄土,挨著肩膀趴在路邊林子裡一溜排開。
王大人呆,但隱蔽的本事沒話說,不知道是不是在戰場上練出來的。
當初就藏在趙義眼皮子底下,都沒被發現。
趙義讓王大先自行隱藏,模仿他的動作給順子、孫麻子、張小米三個人隱藏好,消除痕跡。
最後才輪到自己。
隻要不是事先知道路邊藏著人,特意的去搜尋,都無法發現藏著的五人。
“哎我說趙大隊長,你這法子能行嗎?便衣隊的也不是傻子,都發現小米了,還能再走過來?”
“彆咱們在這跟傻子似的趴著,連根毛都沒撈著。”
孫麻子嘮嘮叨叨,自從加入遊擊隊後,碎嘴的性子就開始顯露出來。
一張大嘴,除了吃飯睡覺,嘚啵嘚嘚啵嘚就沒聽過,上個茅房都得罵兩句味道鹹淡。
“要我說啊,咱在路上埋個手榴彈,便衣隊的漢奸狗要是敢過來,炸他個狗日的。”
“這條路是周圍十裡八鄉的主路,各村的人都從這兒走,炸到了百姓,你管治傷?”
毫不意外,是順子的聲音。
“奶奶的,你處處和我做對,是不是想和我練練?”
“練練就練練!”
“噓,來人了。”趙義及時止住兩人。
東岔路頭上,出現一個猥猥瑣瑣的身影,黑衣黑褲頭戴黑禮帽,白袖白襪斜挎駁殼槍。
走三步,退兩步,往路兩邊的林子裡不停撒摸。
慢慢地磨蹭到了五人正前的路上。
“動手!”趙義斷喝。
“奶奶的,還真讓你等到了!”孫麻子第一個起身,‘噌’地一下竄出去。
路旁猛然出現一個人影,黑衣裳一驚,立馬打開槍盒子往外抽,誰料準星卡在盒子裡,頓頓的抽不出來。
孫麻子餓狗撲食,彆臂踢腿扭手腕,一套動作流暢地下來,便衣隊員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臉龐親密地和大地吻在一起……
趙義靠樹站著,手裡把玩著一把駁殼槍,一甩手,連著皮套一起扔到孫麻子懷裡。
遊擊班五個人,除了王大一個不能碰槍的,每個人都有一長一短兩件家夥。
孫麻子那把牛眼擼子借給了趙義,趙義用的順手,不打算再還回去。
“趙大隊長,打個商量,駁殼槍我不要,你把我的牛眼擼子還給我。”
趙義想都沒想,甩給孫麻子一個後腦勺。
什麼你的我的,在我手裡就是我的。
一把駁殼槍想換我的牛眼擼子?做夢!
“幾位兄弟,咱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們是哪個寨子的?想要什麼儘管開口,能給的我一定給。”
黑衣裳的便衣隊員看得很清楚,這幾個人衣裳穿得雜,有國軍軍裝,有偽軍軍裝,也有穿老百姓衣裳。
那個穿國軍軍服的還開口叫‘隊長’。
八成是戰場上下來的逃兵,躲在山裡成了土匪,窩在山裡一個冬天,開春了下來找飯吃。
隻要不激怒他們,能留一條命。
趙義一屁股坐在這人身邊。
“兄弟,彆害怕,咱們是一夥的,都給皇軍辦事。”
“你們……”
“我們是青山鎮便衣隊的,奉命出來執行任務,看見這身衣裳沒有,專門為執行任務換的。”
“原來是這樣啊,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