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一樣不差,尤處長費心了。”趙義快速的清點完一遍。
“沒差就行,年紀大了,腦子也不好使,真要是少了什麼東西回頭來供給處領。”
槍帶上肩,刺刀入鞘。
五個人穿戴整齊,氣勢颯然一變,散兵遊勇的氣息全部消失不見。
尤精明繞著五人,嘖嘖稱歎,“好看是好看,氣勢也夠了,可總覺得少點什麼。”
轉了一圈,一拍腦門,摘下頭上的軍帽,正正地蓋在趙義頭上,嚴絲合縫。
“這樣就好看多了。”尤精明轉正帽簷,後退兩步,滿意的點頭。
“尤處長,我們還不是八路軍,不能穿八路軍裝。”
尤精明止住趙義要摘下軍帽的手,“現在不是,以後也會是。”
“啊?”
尤精明臉上閃過一絲狡捷的笑。
“伱以為團長為啥讓你們留在根據地,還和新兵一起訓練?”
遊擊隊五人一字排開,日式翻毛軍靴發出‘踏踏’聲響,一身的日式裝備引得沿路的八路軍戰士紛紛側目。
賺足了眼球。
張小米和順子的胸膛一個賽一個的挺,腳步一個賽一個的闊。
“趙大隊,馬旭是三連的排長,三連長負責新兵統訓,你說他不會給咱穿小鞋吧?”
孫麻子神色擔憂,在國軍裡這種事可不少見。
得罪了長官,處處受人排擠,月月拿錢比人少,就連吃飯都沒乾的隻有稀的。
“你可得防備著點,彆讓人送去擋槍眼。”
“不可能,我們八路軍講紀律,官兵平等,吃飯都是一個灶。”順子當即駁斥。
“我是說得罪了馬旭,會不會被他針對,訓練的時候給我們加量,你個蠢貨。”
“那也不可能,八路軍公私分明,新兵訓練是公事,再怎麼樣都不可能讓私事亂了。
再說,訓練加量是好事,孫土匪你偷奸耍滑想偷懶是不是?”
孫麻子咬著牙,“狗日的順子,你真是個蠢貨,老子以後得離你遠點,免得濺上你的血……”
兩人一個不對付,又鬥起來了,趙義滿頭黑線,腳下加快腳步。
獨立團的操場是一塊平整的土地,中間一顆兩人合抱的大柳樹。
柳芽新長,嫩綠枝條如美人腰肢,隨風擺拂。
柳樹陰底下,坐著幾十號各色雜裝的新兵。
有改邪歸正的偽軍,有良心還未泯滅的土匪,有自願加入抗日隊伍的農民。
正仰頭聽中間站立的八路軍戰士講思想動員和抗日形勢。
操場東邊有幾間屋子,是新兵宿舍和三連長的起居辦公場所。
其中一間屋子裡傳來憤憤不平的聲音。
“連長,這個青山遊擊隊素質差,思想覺悟低,關鍵是不聽指揮,軍紀渙散。
絕對是混進抗日隊伍的蛀蟲,你一定要把他們清理出去。
不能讓他們腐化抗日隊伍,帶來不正之風!”
馬旭對麵前伏案的人慷慨激昂地表達不滿,臉上的激憤神色越說越重。
揮動著胳膊加強語氣,捏緊拳頭在手掌心重重的一捶。
“有這回事?那個遊擊隊的隊長叫什麼?”
錢易擰皺著眉毛,神情凝重。
馬旭是三連的排長,又是他手下的老戰士,自然偏向於相信。
“是真的,連長。”馬旭繼續狠狠揮動拳頭。
“我剛才去供給處領槍,結果碰上了青山遊擊隊。
那個姓趙的隊長,說自己救了衛生隊的傷員,對獨立團有功,硬把好槍都搶走了。
隻給我們三連留了幾條槍栓都拉不開的破漢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