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過了這麼長久,有些事仍舊不能掉以輕心。
宋延昭點頭答應了下來,說會儘早啟程。
江嬤嬤這才安心了些,又說了一會話,便說累了暫且下去歇息。
“可請人給嬤嬤瞧過了?”宋延昭念著江嬤嬤的身子,歎了聲問道。
謝姝寧方要回答,謝翊便把玩著一把宋延昭贈他的古怪彈弓搶先道:“已請鹿大夫瞧過了,說是隻能靜養,暫無他法。”
“鹿大夫?”宋延昭並不認識鹿孔。
謝翊卻不知道,隻瞪大眼睛看著他,“舅舅不記得了?當初阿蠻給舉薦鹿大夫時,還說是你告訴她的。”
“哦?”宋延昭愣住,看一眼謝姝寧,隨即道,“我這記性倒不成樣子了,儘是全忘光了。”
謝翊就哈哈大笑。拉開了彈弓悄悄問他,“舅舅,你能不能幫我同娘親求求情,我不願意去崇熙書院……”
話才說一半,宋氏就指揮著下人將晨食端了進來,聽到他的話就嗔道:“讓你去書院,怎地像是要你的命一般!”
“娘親……”謝翊嘟囔著,到底不敢繼續說下去。
宋延昭這回也不幫他,道:“念書是正經事,為何不去?”
謝翊皺眉。“沒意思。”
“胡說!”宋延昭輕捶他一下,“考不考取功名暫且不論,但書是必然要念的。書院這事,你娘做得對。”
宋氏得了誇讚,就笑得眯起了眼。招呼謝姝寧兄妹入座用飯。
誰也沒提起謝元茂來。
而門外,謝姝敏躊躇著並沒有靠近。而是扭頭往謝元茂那去。
沈媽媽追在她後頭。不解地道:“九小姐,為何又不進去了?”
謝姝敏支支吾吾的,用沈媽媽聽不明白的話胡亂解釋了一通。
見到了謝元茂,謝姝敏就笑了起來,顛顛地撲過去喚他,“爹爹……”
謝元茂也跟著笑。
謝姝寧幼年時。也總是這幅模樣,親親熱熱笑著喚他爹爹。哪裡像現在,莫說親熱了,平日裡也總是父親來父親去的。叫他每一回聽見都覺得心裡不自在。
恍惚間,他似乎已經將如今的謝姝敏當做了過去的長女。
一派和諧間,他聽到次女嘟嘟囔囔地道,“爹爹,母親、哥哥姐姐還有不認識的人,在一道吃飯……”
謝元茂知道宋延昭來了,但宋延昭並沒有先上門來見他,他也就索性不去見人。
可這會聽到他們在用飯,卻像是全然忘記了自己一般,心忽然像是被針紮了下,痛得他不敢吸氣。
謝姝敏巴著他的胳膊,“爹爹,敏敏陪著爹爹。”
……
飯後,謝翊去念書,宋氏去處理家事。
謝姝寧終於尋到了機會同宋延昭單獨交談。
開門見山的,她問起了宋延昭口中的雲先生。
宋延昭正色道:“雲詹先生是不出世的高人,原本是準備定居關外的。隻是他的徒弟歸鶴受不住那邊的環境,不得不回西越來。”
謝姝寧聽了不由疑惑,“那舅舅的意思,是想讓我請雲先生留在謝家?”
“並不是。”宋延昭搖頭,“我先前已是說過,雲先生不喜官宦人家,所以他斷不會住進謝家來。所以得從你娘的陪嫁裡擇一處好地方,讓他們師徒客居。”
這意思便是要尋個山清水秀的田莊了。
謝姝寧卻仍不明白當初宋延昭信裡說的話,正要問,就聽到宋延昭道,“我想讓你拜雲先生為師。”
“什麼?”謝姝寧悚然一驚。
宋延昭悠悠道:“你活了兩輩子,就該明白,會的東西越多,此生就能過得越順遂。另外,世俗名利皆不能長久留住他,但師徒名分就不同了。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謝姝寧連連搖頭,“雲先生這樣的高人,豈會收我為徒?”何況她是個女子!
“這不所以我親自來了?”宋延昭笑了起來,“你雖身為女子,但後宅如戰場,謀術同樣能用。你娘就是虧在了這點上,你比她強,當然要更強。”
謝姝寧默默聽著,沒有立刻說話。
但第二日,她便同宋氏商量著將京都近郊的那處莊子僻出來給雲詹師徒。
宋延昭就先帶著宋氏的人,將雲詹師徒送去了田莊上。
謝姝寧則忙著月白跟鹿孔的親事。
待到月白出門,卓媽媽就來問她,要從二等裡麵挑誰頂上來。
她略想了想,就擇定了個叫朱砂的。
朱砂有個哥哥在外院當差。
此後,玉紫接管了月白的活計,箱籠衣物則由朱砂打理。
ps:感謝依舊微藍親的香囊、書友140121184934099親的平安符、麻辣鳳爪的平安符跟香囊~~milkie、絜妤姐妹親的粉紅~~三更結束~~我已經恨死移動寬帶了……又開始發不上文,隻能靠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