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金礦(2 / 2)

閨寧 意遲遲 6309 字 3個月前

紀桐櫻抿著嘴不說話,良久方道:“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謝姝寧失笑,汪仁是什麼樣的人,她聽過見過還同他打過交道,哪裡還會不知道汪仁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紀桐櫻見她笑,不由惱了,道:“臭丫頭,你笑什麼,我難道還說錯了?”

“沒有沒有,公主說的正是。”謝姝寧哈哈大笑,往後退了兩步。

紀桐櫻虎著臉:“這還像話!他既走了,想必母妃如今也得空了,我陪你一道去。”

謝姝寧就收了笑,同她一道往皇貴妃那走去。

她入宮來,本就是為了陪伴病中的皇貴妃說說話解悶而來,如今皇貴妃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甚至於連謝姝寧早前憂心著的淑太妃也給解決了,她也就到時候回家去了。

眼看著夏日都過了大半,雲詹先生肯定在莊子上等她都等得不耐煩了,再不回去,隻怕要挨訓。

謝姝寧眉頭幾不可見地微微一皺,旋即便舒展開來。

好在紀桐櫻雖還想留著她,皇貴妃倒沒答應。

有家有父母兄弟的人,哪能長住宮中,何況皇貴妃同宋氏私下交好,也舍不得叫宋氏同女兒長時間分彆,當下便允了,隻留謝姝寧在宮裡再住上一夜,明日白天再一道用了午膳,等午後熱氣消散些,再出宮家去。

話已至此,謝姝寧也不便再拒,就笑吟吟答應了下來。

這天夜裡,她同紀桐櫻一直聊到了很晚,才話彆入眠。

夜已很深,空闊的皇宮像是座靜悄悄的墳墓,掩埋了數不清的秘密跟屍骸。四下裡寂靜無聲,謝姝寧睡得卻並不大安穩。不知幾時,她翻了個身,忽然驚醒,滿頭大汗淋漓。

寢殿內並沒有燃燈,黑漆漆的,隻有薄白的月色鑽過窗欞的縫隙,撒在窗下的地麵上,霜雪一般。

謝姝寧大口喘著氣,卻沒有發出聲音來。

玉紫睡熟了,就連一向淺眠的圖蘭,也沒有醒來的跡象。

黑暗中,謝姝寧緊緊拽著身上薄薄的錦被,心在胸腔裡“怦怦”直跳,恍若急鼓。

心跳得太快,她有些透不過氣來,直喘了半響,方才覺得好受了些。

抓著被子的手在輕顫,在發抖,掌心有汗**的。

背後的衣衫更是已經被涔涔的冷汗給濡濕了。

宮殿外,遠遠的有更鼓聲傳來。

她一時間竟辨不出時辰來,明明聽見了更聲,卻又似乎沒能聽進心裡去。

謝姝寧看著窗下那一地霜白,回憶起了方才的那個夢。

說是夢,倒更像是一段零星的記憶。

她許久不曾想過林遠致這個人,可這天夜裡卻不知道為何突然間便想了起來。長平侯林遠致是她前世的夫君,她對他卻忘得比誰都快,也因此忘了許多事。

皇貴妃說容家在尋金礦,她半天也沒想起來容家在尋的哪門子金礦。

明明容家前世沒有金礦!

但她忘了,容家雖沒有,但那時想必也是苦苦尋過的。隻是她當時年紀太小,尚在長房艱難討生活,哪裡知道外頭發生過的事。

直到許多年後,她有一回無意中同林遠致說起了一件事。

那時,應是林母的生辰之際。

林遠致想為母親打造一座金身的菩薩塑像,還要赤金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她當然不建議他這般做,可林遠致覺得是她小氣,不孝敬母親。真真是個笑話,她日日在林母跟前立規矩,一個字也不吭,這還不叫孝順?

最後兩人鬨了個不歡而散。

林遠致照舊還是從賬房那支了錢去打他的赤金菩薩了。

謝姝寧記得自己當時氣得厲害,連著幾日飯都吃不下。

她如今想起來了,她不許林遠致這般做的原因還有一個,且是最重要的一個,便是當時京都的金子,都幾乎被壟斷了,金價之高昂,幾乎叫人咂舌。

各家的金樓,所用的金子泰半都出自一個地方。

而那個地方,掌握在成國公燕淮的手裡。

前世容家為何沒有金礦?其原因不過就是因為那座金礦,是燕淮的!

她無聲喘著氣,翻個身伏倒了枕上,將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裡。

那座金礦的位置,她似乎有些印象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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