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人,雲詹先生摸著下頜上的胡須,哈哈大笑,讚她這模樣倒更好看些。謝姝寧附和著,笑吟吟追問可是真的
打趣了幾句,一行五人就暫彆了胡家小院,駕著馬車出了村,往先前雲詹先生看好了的地方而去。冬至那天來時,順道也曾打探過一遍,他們再找起來便容易許多。
隻是平郊一帶,水金卻是不大可能的,按照雲詹先生的看法,便是有,那也該是脈金。
而脈金又稱山金,非鑿洞挖穴不可得,實不容易。偏生這件事,動靜又不便太大。在這樣嚴苛的情況下,謝姝寧對他們輕而易舉便找到金礦的事,並不抱多大希望。
到了地方,他們並沒有下車。謝姝寧的馬車就跟在雲詹先生的馬車後頭,跟著他走。雲詹先生從窗子裡探出個腦袋,讓馬車暫且停下,他環顧四周,將周圍的景致草木,皆納入眼底。
看了會,他便沉思會。
隨即。他一揮手,又讓車夫繼續趕起車來。
謝姝寧回憶著書上見過的描述,亦跟著尋找起來,但都不大像樣子。
馬車又緩步行了片刻。雲詹先生再次讓馬車停下,眉頭一皺,道:“再往前馬車可就走不了了,隻能步行。”
一群人就在這下了馬車,彙聚到一塊。謝姝寧很是感慨,好在自己尚有先見之明,不然到了這個時候,她穿身裙子,如何能行
雲詹先生帶著他們上了山,走至一處山丘時。才停下了腳步。謝姝寧慣常記不住路,這上山的路七拐八拐,她更是連一丁點也記不清,直走得暈頭轉向,索性什麼也不去想。隻揉著眉心尋了處樹蔭遮蔽之地,躲起懶來。
站在山丘之上,四處低於其的地方便都被人儘收眼底。
雲詹先生定定看了一陣,驀地道:“就是這了!”
謝姝寧聞聲,立刻有了精神,起身往他那去。
冬至幾個就忙去取了工具來,在雲詹先生指定了的位置。開始往裡挖掘。
找到了伴金石,他們才能說是找到了。而今,一切都還是雲詹先生的猜測而已。
謝姝寧不必動手,就站在不遠處仔細看著他們的動作。
雲詹先生走到她身邊站定,摸著胡須看看蔚藍的天色,忽然問道:“若是當真尋不到。你準備如何”
“尋不到”謝姝寧輕聲琢磨著這幾個字,笑了笑,“尋不到自然就作罷,但到底還是要仔細尋一尋才肯安心。”
她吃穿不愁,倒不必為了點錢財汲汲度日。隻是既知道了金礦的事,她不免心中癢癢,想在燕淮跟容家之前,將金礦拿到手。如若真的找不到,她也隻是耗費些時光,並不虧損。
雲詹先生將她那句作罷聽進了耳中,覺得她甚是灑脫,便不繼續問下去,隻專注地同冬至幾個一而再再而三地叮嚀伴金石的模樣。
但尋金不易,非往下深至數丈,怕是不能得。
隻今天,恐怕是難,明日想必還要來一回。
果然,到了夜幕降下之時,冬至一行人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天色一黑,燃燈作業也是可的,但終究不便。雲詹先生隻讓人提了燈在一旁照明,讓冬至一群人又往下挖了些,方才撤離回胡家去。
他們人手不多,不能四處開挖,所以雲詹先生特地尋了他覺得最有可能的地方讓他們進行挖掘,但終究還是可能出現偏差。
雲詹先生自覺苦惱,回程的馬車上一直在閉目沉思。到了胡家後,胡大嬸準備了飯食,雲詹先生也隻略用了一些,便早早回房了。
天色很快就黑透了。
白日裡有多亮,夜間便有多黑。
許是換了地方,謝姝寧躺在那良久也沒睡著。
恍惚間,她聽到外頭響起了叩門聲,旋即也不知是哪傳來一陣腳步聲。
胡家地方不大,夜裡又靜得落針可聞,腳步聲一起,她便聽見了。
腳步聲很重,是個男人,聽方位,應是胡大嬸當家的。
過了會,伴隨著吱呀作響的開門聲,她聽到胡大叔猶自帶著倦意的聲音:“你們找誰”
有陌生人夜裡叩門
謝姝寧立即警覺起來,輕輕推了推睡在炕尾的圖蘭。
圖蘭迷迷糊糊醒來:“小姐”
“噓!”謝姝寧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豎起耳朵聽外頭的響動。
一片寂靜中,她聽到個熟悉的少年聲音道,“我找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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