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蘭不喜燕淮的護衛吉祥,連帶著厭屋及烏,也不喜歡燕淮,覺得他不是個好人。此刻瞧見原是他躺在了謝姝寧該在的位置上,當即四處張望起來,大聲問道:“怎麼是世子在這,我家小姐去了何處”
四下裡空蕩蕩的,隻有風吹樹葉發出的簌簌聲,周遭並無人影出沒。
燕淮彎腰撿起書,抬眼看向圖蘭,和顏悅色地道:“八小姐被條蟲子給嚇走了。”
圖蘭臉皮一僵,才要衝出口的話就這樣生生卡在了喉嚨裡。
她想了想,俯身將裝著桃子的竹筐拾了起來,仔細在裡頭翻來揀去,最終拿出了一顆最小的出來,一臉不舍地放到了燕淮手邊的小幾上。
“這些桃子都是給小姐吃的。”擱下了桃子,圖蘭一把將竹筐緊緊樓在了懷裡,肅容解釋。
能叫她拿出一顆送予燕淮,已是天大的麵子。
燕淮看著手邊毛絨絨的紅桃,啞然失笑。
圖蘭便不理他,抱著一竹筐的桃子飛快大步邁開,去找謝姝寧了。
這個時候,謝姝寧卻已回房換了身衣裳,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生悶氣。
她盤算著,燕淮怕是不會在田莊上留太久才是。
畢竟時間過一日便少一日,他既還想要將燕家控製在手裡,就不好在她這僻壤之地白費光陰。她暗自猜測著,至多三日,燕淮便該啟程離開才是。出了那樣的事,他絕不會坐以待斃,恐怕這時便已經在私下裡著手調查了。
謝姝寧捧著臉在炕上倒下,盼著這尊瘟神早日離開。
到了晚間,廚房的管事親自來問她,晚膳用些什麼才好。
她略一想遂讓管事先等等,轉頭吩咐了圖蘭去問燕淮一行人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
不多時圖蘭得了答案回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她便又招呼了管事的來,將晚飯的食單吩咐了下去。燕淮不喜吃什麼不能吃什麼,她偏偏就要廚房做什麼。
等到管事的一走,她卻不由覺得自己太過孝子性兒,竟真跟燕淮較上勁。
誰知道晚飯做好了,雲詹先生卻提議今晚眾人一道用餐,不必再單獨將吃食分彆送到眾人房中了。
因莊子上也沒外人,也隻雲詹先生一個長者,他發了話,謝姝寧尋常不反駁。何況今天的晚飯被她動了手腳,她也想親眼看一看燕淮吃癟的模樣,以解今日青蟲之恨。
仆婦們便在堂屋擺上了飯桌。
因燕淮身份特殊,故而今晚這頓飯也就不必叫旁人伺候,隻留下了玉紫圖蘭在一旁隨侍。
少頃,鹿孔夫婦到了,一行人便各自落座。
雲詹先生跟雲歸鶴師徒、鹿孔,並燕淮幾人一桌而食,謝姝寧則跟月白一道另僻了一張桌子。
不過莊子上沒那麼多規矩,所以兩邊並沒有特地用屏風隔開。
一群人皆落座後,因燕淮亦讓吉祥跟另一個護衛一道坐下了,雲詹先生便提議讓玉紫跟圖蘭也一道坐下,倆人連連推辭,拒不肯坐。玉紫更是一個勁地小聲喚謝姝寧,求她出麵擺平這件事,打消了雲詹先生的念頭。
主子坐在一塊吃飯,做下人的就算再得臉,也沒有上桌一道坐下用飯的說法。
吉祥幾個是護衛,同她們又不一樣。
謝姝寧看到了玉紫的一臉急色,明白過來雲詹先生的一片好意對他們來說,隻不過是為難罷了,當下幫著拒了。
雲詹先生便也就沒有再繼續多言。
食不言寢不語,很快屋子裡便隻剩下了提箸的輕微聲響。
謝姝寧看著桌上的菜,心中隱隱期盼著燕淮不能下筷的模樣。
然而誰知,一頓飯吃完了,那桌竟也沒個異常。
她倒是將這一頓飯吃得味如嚼蠟。
等到飯畢,眾人四散而去,走至門邊,她忽然聽到燕淮在邊上笑著說了句:“多謝八小姐款待,一桌竟都是我愛吃的菜色,委實勞煩。”
謝姝寧瞠目結舌地扭頭去看他,強自鎮定下來,淡漠地道:“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世子是貴客,合該如此。”
燕淮笑得像隻狡黠的狐狸,同她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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