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媽媽眼瞧著她比自己高了一個人,又見她麵色冷峻,隻得繼續壯著膽子輕聲說道:“圖蘭姑娘,這事,都是誤會……”
圖蘭勃然大怒:“誤會?我家小姐身體好得很,好端端地怎麼會暈了過去?是不是你們給下了毒?”
這裡頭百分之百有著貓膩,圖蘭要居上風,便隨口胡謅著。
謝姝寧的身子,風箏似的人,指不定何時真的暈過去了也並非全無可能。但邊上的溫家小姐也暈了,這總不至於巧到二人一道都是病秧子吧?圖蘭自認不聰明,但也沒到要笨死的地步,哪裡肯聽管媽媽說什麼誤會,當即發著火又道:“你再不說清楚,我立馬出門把你們家夫人給殺了!”
她手勁重,一記手刀下去,小萬氏那模樣,必能暈上好久。
圖蘭一點也不擔心人跑了。
管媽媽卻想著剛才看到的小萬氏,直挺挺地躺在那,跟沒氣了似的,聽見圖蘭說殺人,隻覺耳邊“轟”地一下,似炸開了個炮仗。
她連忙搖頭,說起了真話:“不是毒,絕不是毒!隻是迷藥而已,至多暈上一個時辰!”
圖蘭鬆了一口氣。隨即忽然揚手,一把卡主了管媽媽的脖子,恨恨道:“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要不是她是頭一次來燕家。誰也不知道她會武,想必她這時候也已經被放倒了,不知藏去了哪裡。先前那燕家的圓臉丫鬟一臉笑吟吟的,瞧著就不像是個好東西,果不其然,笑裡藏刀,壞得很。
圖蘭一想起來就惱恨不已。
她同溫家小姐的丫鬟一道出了門,說是被領著去迎一迎取衣裳的幾個,誰知她們被領著繞啊繞,也不知走去了何處。半響也沒見著人。
她不愛說話,溫家小姐的丫鬟則直接就問起了領路的人,說怎麼還不見人?
旋即又說,小姐身邊不能離了人照料,她轉身就要回去。
圖蘭是早就想要回去的。聞言當即也跟著一齊轉了身。
誰曾想,二人還未邁開步子。
身後便有人用帕子來捂她們的口鼻。
圖蘭動作機敏,一下子避開去,但她邊上溫家小姐的丫鬟就沒這麼好運了,一會便被弄暈了。圖蘭盯著帕子,腦海裡浮現出了玉紫同她說過的拍花子的事,眼睛一瞪。難道她們也是要拍暈了自己好賣錢不成?
她胡亂想著,手下的動作卻未停。
燕家的幾個下人還沒能反應過來,就已經全部被她給放倒了。
一群娘們,連三腳貓的功夫也無,焉能打得過她!
圖蘭心掛謝姝寧,理也沒理地上三三兩兩躺倒的人。拔腳就往來時的地方去。
一邊心急如焚地飛奔著,她一邊還忍不住在心裡感慨著,好在不是小姐出來了,若不然,這彎彎曲曲的路。小姐怕是直接轉不出去了。
結果等到她回到所謂的洗翠閣後,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原本守在門口的兩個婆子,不知去了哪裡,顯現在她眼前的院子,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煙。
她警覺起來,悄悄靠近,發現那兩個婆子守在了裡頭。
這些人再厲害,也不過隻是手粗力氣大,偏生都還比不過她,她可是能徒手跟野狼打鬥的人!圖蘭順利打暈了她們,回到了謝姝寧身邊。
但自家小姐,卻已經昏迷了。
她不顧在敦煌時跟著西越人學過的禮儀規矩,拍了拍謝姝寧的臉,卻沒有一點作用。
正慌亂著,小萬氏跟管媽媽雙雙來了。
她當機立斷,先打暈了小萬氏。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她懂。
果然,衷仆管媽媽一動不敢動,隻站在那說道:“夫人最近有些神誌不清,怕是一時做出了諢事,還請圖蘭姑娘早些帶著謝小姐離去,萬不要見怪。”
圖蘭思量著,不論如何,早些帶著謝姝寧離開是要緊事,便也沒接管媽媽的話,隻仔細看了看就暈在謝姝寧身邊的溫雪蘿。
她家小姐不喜歡溫小姐,圖蘭琢磨著,一把打橫抱起了謝姝寧。
管媽媽見她似要走,忍不住有了喜色,不曾想圖蘭突然道:“你,也跟著一道走!”
管媽媽一僵,仍應了聲“是”。
小命在人家手上,她不敢不從。
……
與此同時,方才自外回府的燕淮,喝了一口熱茶,便聽到他的乳兄如意稟報說了謝姝寧跟溫雪蘿被萬素素弄臟了衣裳的事。
他失手摔了茶盞,顧不得熱茶濺濕了靴子,拔腳就往外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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