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也不必憂心忡忡。”舒硯笑意明朗,“你既要入宮,隻幫我問問公主便是,若她心中已有人選,我自不會再提這事。”
他一貫想得開,可若不試一試,卻是難以甘心。
這話頗為乾脆利落,謝姝寧並不反對,可讓她去問一問紀桐櫻,她又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問?如何問?難道見到了麵便喊一聲,你覺得我舅家表哥如何,可能做你的駙馬?
謝姝寧不由頭疼起來。
這叫個什麼事!
舒硯卻已經揚長而去。
***
到了三月廿十二這日,謝姝寧一早入了宮,見到了紀桐櫻,便去拜見皇貴妃。
皇貴妃一直拿她當女兒,從不避忌,笑著拉了她的手,同她道:“阿蠻也是大姑娘了,惠和雖比你年長,卻素來不及你沉穩。這回你可得好好幫她看一看。你們小孩子家家,自有想法,我老了,便不攙和進去。免得惠和嫌我。”
紀桐櫻在一旁聽著,嬌嗔了幾句,一邊牽住了謝姝寧的另一隻手。
要選駙馬了,她心裡也慌,沒有底氣,如今謝姝寧就是她的底氣。
謝姝寧笑著同她們說話,心裡卻明白,皇貴妃宣她入宮,隻是為了讓紀桐櫻吃枚定心丸,並不真的指望她能幫著挑。
這日午後。一行人便往鳳台去。
謝姝寧陪著紀桐櫻一道坐在紗帳後頭,紗帳是鮫綃所製,輕薄透明,裡頭的人能看清楚外頭的,外頭的人卻無法透過紗帳看到裡頭的。
紀桐櫻的心提了起來。側目看謝姝寧,張張嘴,輕聲道:“阿蠻,我不想嫁。”
漢白玉的台磯下,已整整齊齊地站著幾個人。
謝姝寧暗歎一聲,不知如何安撫她,假以時日。輪到她,想必也是這般不情不願。可她嫁過一回,心知自己今世想要的夫君究竟是何模樣,也知自己想過安穩平靜的日子,因而她並不憂慮,等到了時候。終會挑出一個合適的人選的。
但紀桐櫻不同,她的親事,還關係著朝堂的起伏變動。
內監宣了公主到,台磯下齊刷刷下跪行禮。
紀桐櫻麵上神色便有些漫不經心起來,她不是不想嫁人。她隻是不願意嫁個見到自己還需下跪行禮的人。
須臾,簾外的內監遞了記載著姓名、家世、功名之類的牌子進來。
紀桐櫻就著宮女的手粗粗看了幾眼,又讓謝姝寧看。
謝姝寧伸手接過,翻開來看,一塊又一塊,看到第三塊時,手僵住了。
——溫慶山。
這三個字工工整整寫在牌子上,撞入了她的眼簾。
她抬眼,往簾外看去。牌子的順序對照著台磯下站著的一行人,她望向了站在正中的那一個。
氣質儒雅的青年穿著謹慎得體,一派雲淡風輕地站在那,瞧著倒是五個人裡頭,最打眼的那個。
這樣的人,卻為何鮮少在外走動?
謝姝寧握緊了那塊牌子,倏忽一鬆手,粗粗將後頭兩塊牌子上寫著的也看了,遞給一旁伺候著的宮女。
紀桐櫻問她:“如何?”
謝姝寧笑著湊近了她,親昵地耳語道:“溫家的那個我瞧著頗為不順眼。”
“咦?”紀桐櫻頭一回聽她說起看誰不順眼,不由詫異起來,“哪不好?”
這還隻看了姓名家世,連話都還未說上一句呢。
謝姝寧依舊笑著,像妹妹纏著姐姐,嘟噥了句:“也不知為何,就是瞧著不喜歡。”頓了頓,她想起了舒硯的千叮嚀萬囑咐,不由鬼使神差地厚著臉皮說道,“下頭那幾個,瞧著沒一個能比得上我舒硯表兄的。”
紀桐櫻對於她那個藍眼睛的表哥印象十分深刻,聞言不禁笑了起來。
簾外的幾人,隻聽得紗帳後笑聲銀鈴似的回響著,卻不知是誰惹了公主發笑。
紀桐櫻笑完,不免覺得謝姝寧的話的確有些道理,興趣缺缺地問了簾外諸人幾個問題,便意興闌珊地準備回宮,偷偷同謝姝寧道:“這便是西越拔尖的幾個兒郎了,真是叫人忍不住為國憂心。”
這五個人,她原本倒覺得溫慶山看著不錯,談吐亦不浮躁畏懼,可謝姝寧那般一提,她便也沒了什麼興致。
——索然無味。
回宮後,皇貴妃問起,她隻說了這麼四個字。
皇貴妃歎息,倒不勉強她非得在這五人裡頭定下一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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