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麵色一白,拚儘全力用力一掙,推搡著謝元茂從榻上滾到了地上。
她意識雖清醒了,體卻還有些虛弱無力。
好在謝元茂沒有防備,陡然間被她推得幾乎摔了個趔趄,他頓時怒不可遏:“惡婦!”
宋氏覷見他的神色,子一僵,連忙拔高了音量拚命喊了起來:“芳珠——芳珠——”她伏在地上,一抬頭,猛地瞧見遠處有隻手,邊上全是濺開的血,口中呼喊聲立時戛然而止,隻覺眼前發黑。
“大夫說我今會變成這般,多半是因為曾長久吃了些不該吃的東西。我翻來覆去想了又想,隻可能是江嬤嬤的藥膳有問題。我素並不曾吃過奇怪的東西,相生相克的食物那麼多,府裡的廚子卻也多少略知一二,尋常不敢端了相克之物上來。江嬤嬤卻不同,她若一早得了你的吩咐,想必給我的那些藥膳,就皆是害我的東西了!”謝元茂越說越覺得一陣火燎之意直上心頭,“多年來,我一直對你心懷愧疚,處處忍氣吞聲,你倒好,竟敢對我下如此毒手!”
宋氏的思緒還沉浸在那隻沾血的手上,麵露張皇,他的話仿佛風吹過耳,根本沒有叫她聽進心裡去。
謝元茂氣得跳腳:“你怎麼敢?你怎麼敢這麼做!”
他隻怕到死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正妻竟然會在暗地裡對自己做出這種事來。她不願意再給他生兒育女,這天下多的是!憑什麼,她憑什麼乾涉旁的女人為他誕下子嗣延續香火?
“……你殺了她們?”宋氏終於轉過頭來,上穿著的寶藍色通袖襖襯得她麵如霜雪。她聲音放得極輕。近乎耳語,滿眼的不敢置信。
謝元茂叫罵中卻聽見了,當下噤了聲,旋即看著她惡狠狠地道:“不是我殺的!”
明明就是他做的,可當著她的麵,他偏生就是不想承認。
宋氏麵露惶恐,駭極而道:“你瘋了……”
謝元茂怒道:“你才真真是瘋了!你個心狠手辣的惡婦、jiàn)婦、賊婦!”罵著罵著,他心底裡壓抑著的暴怒就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嘩嘩”泄了出來,“昔年你就想同我和離是不是?你那兄長千裡迢迢趕來握拳便打。我念著你從不還手!可天知道你這jiàn)婦同你哥哥不清不白,暗地裡背著我都做過些什麼齷齪事!你父母早亡,他一人將你帶大,又寵至此,怎會舍得讓你嫁給我?隻怕是故意拿了我做幌子。借此來蒙蔽世人吧!”
齷齪又肮臟的話一句句流水一般從他嘴裡冒了出來。
聽他辱及父母跟兄長,她如何還能忍,一時連他殺了人也忘了,爬起來撲上去就要打他。
謝元茂見狀更是譏笑起來:“怕是被我說中了這才惱羞成怒吧,你個不知廉恥的潑婦,也配做我的正妻?”
經過陳氏一事,他恍然大悟。這世上的婦人皆不可相信,母親也罷,正妻女兒都一樣!
“你將手裡的嫁妝鋪子田地都交給我,我就不計前嫌繼續讓你做這謝六太太,若不然,我便將你同你哥哥的事說出去!”謝元茂擒住她的手。“如今想來隻怕我不知做了多少年的冤大頭,你那兒子女兒同你哥哥倒比同我還親,莫不是都是他的種?”
宋氏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腕上,咬牙切齒地道:“你委實是瘋了,竟連這樣的話也說得出口!”
謝元茂嗤笑了聲。忽然鬆了手摘下腰間一枚荷包,打開口子就朝著宋氏的眼睛撒了過去。
宋氏避無可避,被潑了個正著。
她下意識用手去摸,卻不防手上之前在麵上沾了茶水,如今一觸,雙目登時灼痛無比。
“等你瞎了眼,說不出話,走不了路時……你就隻能乖乖地將東西都交出來……”謝元茂望著隻殘留了一點生石灰的荷包,古怪地笑了起來,“到那時,你也就隻能留在我邊了……”
婦人不可信,貌美聰慧大方溫柔的皆不可信。
但又瞎又啞又癱的婦人,定然是可信的。
他眼睜睜看著宋氏因為疼痛而哀嚎著,自去桌上取匕首來。
誰知他才剛一轉,膝蓋忽然一陣劇痛,“嘭”一聲摔在了地上,額頭正巧磕到了桌角,頓時頭破血流,血糊住了眼睛,他朦朦朧朧瞧見有個渾黑衣,蒙著麵的人將宋氏從他眼前給帶走了……
他掙紮著要去阻,膝上卻鑽心得疼,抬頭一看,隻見一把飛刀將他的膝蓋戳了個對穿。
ps:
哭瞎,大概是昨天隻睡了三個小時的緣故,今天狀態奇差無比,寫了近八個小時,才寫出兩章來,還拖到了這個點。真心對不住大家,天天陪我熬夜,抱歉再抱歉~~更完這章我立馬洗洗睡去,爭取看養足精神會不會好點。另外,這幾章可能略顯森跟變tai,我也不想的,看我真摯的眼神……可是一寫就這樣了!作者君以前是寫恐怖小說的……哭瞎……後麵就木有這種劇了!!渣爹不會有好下場的!!大家用粉紅砸死渣爹好麼!!
ps:感謝濤濤濤mmm、幻緣晨、元大都66、y116、牛薄荷糖糖、草帽和斑波、書蟲墨墨諸位親的粉紅~~感謝aki10086親的桃花扇~~感謝洛水止於平山親的兔子~~感謝genie_yoki親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