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時節,有個八分也就夠了。她有空懷疑,江嬤嬤可沒命拖下去了。
她便要出聲吩咐桂媽媽,可話還未來得及出口,外頭桂媽媽的長女綠珠便牽著綠濃的小手急急進來,道:“太太,有個叫荔枝的丫鬟來了,說是要領先前百合姐姐帶回來的人走。”
說著話,綠濃熟悉地朝著謝姝寧靠近,輕聲道:“小姐,你都不來找綠濃玩了。”
這話似嗔似怪,聽得叫人莫名其妙。可一屋子的人,除了謝姝寧外,卻誰也不覺得古怪。宋氏更是直接道:“阿蠻,同綠濃下去玩吧,娘親有正事要忙。”
“娘親……”謝姝寧知道荔枝來了,哪裡還肯走。
可宋氏不答應,隻強硬地讓人領著她跟綠濃下去了。
旋即荔枝進來,見了宋氏訕訕地行了一禮,而後便開門見山地道:“太太知道櫻桃做了錯事,所以便吩咐奴婢來領著人回去好生發落,免得留在這惹您生氣。”
她這話說得不倫不類的,聽得宋氏眼皮一跳,冷聲道:“這意思是說人被領回去,我便不生氣了?”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荔枝急忙告罪,“是奴婢嘴笨,不會說話。”
“那櫻桃偷了信,又想要燒掉,實在是居心叵測。她不過一個婢子,哪裡來的這膽子?這般做,同她又有何好處?”宋氏見她裝模作樣,倒沒那麼氣惱了,換了不緊不慢地語調一聲聲詰問。
荔枝額上冒汗,“奴婢不知。”
話音落,外頭忽然炸響了聲雷。
今年的第一聲雷,竟來得這般早……
緊接著窗外的天便迅速黑了下來,竟是風雨來襲之召。桂媽媽幾人慌忙去關了門窗,又早早點上了燈燭。
昏黃的室內,宋氏換了個坐姿,身上驀地帶出幾分上位者的淩厲來,唬得荔枝背脊一僵。
“你知不知都無妨,隻要你的主子知道便是了。人,你就不必想了。至於話,我倒是的確有一句想要你帶回去。”
江南女子慣常輕柔的腔調,哪怕是用冰冷的語氣說出口,也依舊帶著軟糯之意,可此刻落在荔枝耳中的話語,卻硬邦邦的如同青石,壓得她幾乎霎時彎下腰去。
“你回去同你的主子說,她要使壞,便大大方方地使,弄些鬼魅伎倆,沒得讓人恥笑。我也懶得搭理她……”最後那個“她”字隱隱帶上了幾分譏諷之味,說得飄飄忽忽,不著地。
荔枝驚出一身冷汗,這話她哪裡敢直接轉述給陳氏?
烏雲壓頂,她落荒而逃。
而壽安堂中,三老太太聽完陳氏的話後,恨得將佛珠手串都扯斷了線,直罵陳氏:“糊塗!太糊塗!你燒那信作何?她哥哥既叫她離京,那便將信給她讓她離去便是了呀!待她前腳走,後腳便能將她貶作妾,再無翻身之地!如今倒好,你真真是愚蠢之極!”
罵完,她扭頭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從薄薄的唇線中擠出話來:“也罷,事已至此,倒不如直截了當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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