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慧明也看向許磊,道:“師叔言重了。似師侄這般苦練不綴的僧人,我們龍源寺多的是。
是師叔你自己沉溺於美色罷了。
話說師叔,你的恩師,到底何時來尋你?
我們都來這府城一個月了。
彆的沒見你乾,就見你吃喝玩樂以及縱情美色了。
並且這還是在她們皆知你是僧人的情況下。
你這般,恐有誤佛門以及你自身清譽啊。
此行與你在寺裡當布種禪師可不一樣。
布種禪師是在做功德。
且世人也不知你縱享女色。”
“師侄所說之前者,我恩師,他隻是托夢,說會來尋我。我也不知,他什麼時候來尋啊。”
許磊也笑道:“隻能在此等待了,反正恩師說了,他到了時機,自會來尋我。
若師侄你跟著師叔我,覺得不耐煩了。
可自行回寺而去。
至於師侄你所說的後者。
所以師侄伱是想要師叔我,如你一般不近女色?一心向佛?
行啊,隻要師侄你將超凡之術,教給師叔我!
師叔我保證,絕對一心向佛!
什麼女色,都拋卻腦後。
如何?”
“什麼超凡之術?”
慧明雙手合十,低著眉頭誦道:“阿彌陀佛,悟貪師叔,你臆想過多了。”
“當日那山賊,便是你將其頭顱炸裂吧。”
許磊卻道:“慧明師侄,你我相處了十幾近二十年。
你難道覺得,你在師叔我麵前,一點兒破綻都沒有露出來嗎?
那日我等陷入山賊圍困,神秘的存在,以超凡之力,滅殺那不信神佛之山賊。
哪裡可能,會突來神秘超凡出手相助?
因此出手之人,必然在我等之中。
我知自己不是。
又經過一月試探,排除。
如今,看不透者,唯你一人。
不是你,是誰?”
慧明眼簾抬起。
“阿彌陀佛。”
但之後,他再度低眉誦道:“悟貪師叔,師侄隻是一普通僧人。
或許,是某個路過的神秘存在,見我等陷於危機出手呢?”
“那又如何會在那山賊,說出不敬我這神僧之言後?”
許磊道:“如此恰到好處的時機出手?
讓那眾多其餘山賊,以為我真是身具法力神通之得道高僧,嚇得匍匐一地?”
慧明再度誦“阿彌陀佛…”。
但不等他再說什麼。
“出家人不打誑語!”
許磊就道:“慧明師侄,你平日裡說我破戒。
那你自己,難道不在乎妄語之口戒?
若你欺騙與我,豈非也破了口戒?
那你與師叔我何異?
既然大家都破戒。
那不管誰說誰,就都是五十步笑百步了!
最多,你隻是破口戒。
而師叔我是連酒戒、葷戒、色戒等等都破了罷了。
但總歸,也都是破戒之僧!
無異乎!”
“阿彌陀佛。”
慧明道:“悟貪師叔,破戒的是你,可莫要扯上師侄我。師侄我可不曾破戒。”
“好極。”
許磊一笑:“那我問你,慧明師侄,當日那山賊頭顱炸裂而死之事,就是你做的吧?
是與不是,回答我!你敢回答一句,不是麼?”
慧明無奈。
隻能轉身,背對許磊。
“阿彌陀佛。”
最後他隻是誦了一聲。
顯然他的作風,就是不說謊話。
但真話不想說,則選擇不言。
許磊這一刻,真的愛死了慧明了!
當然了,不是男女情欲之愛。
或者說,也不是愛慧明這個人。
而是像慧明這樣的,很有原則的人。
“你不說,那便是了。”
許磊笑道:“所以當日真的是你出手的。
師侄你真的擁有涉及超凡之力?
所以你到底為何如此隱匿?
不願顯露自身不凡?
連跟你生活了十幾近二十年的你師叔我,都瞞著?
等等,既然你是身具超凡之力的存在。
那麼,悟規師兄,應該也是吧。
龍源寺裡,啟德師兄,其實相對正常點。
他還曾經忍不住跟我一起吃了肉食。
寺裡其他的僧人,多多少少,也曾經願意接受我的安排,去布施來求子的女香客。
但悟規師兄與你從來沒有。
你們二人均是嚴於律己得可怕。
並且,與總寺那邊的關係,你們甚至比啟德師兄還好。
另外,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在寺廟裡,最敬與最怕的,是悟規師兄!
甚至對啟德師兄,你其實都隻是敬更多。
對悟規還更加有不同。
而你是身具超凡之力的存在。
如此推演,悟規師兄,就肯定也是。
對吧?
另外呢,當年我們三人在陸郎中家院子裡初見。
你我年紀相仿!
悟規師兄比我年長!
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
我已與悟規師兄容顏相仿!
而你卻顯得比我年輕得多!
所以你們到底為何明明身具超凡之術?
卻不肯傳於其他人,甚至同在寺裡的其他僧人?
連我也不傳?
是發現我沒有修行你所修的超凡之術的天賦嗎?
還是如何?
所以,這麼多年來,你們這兩個真的身具超凡之力的真神僧!
就這麼看著我這個假神僧!
在龍源寺周圍,到處裝模作樣?
卻不發一言?
你們可真會玩啊!”
慧明聽著許磊連連不斷地發問與推理。
感覺到一陣頭大。
他不斷念誦著阿彌陀佛。
並且不斷快步走著,要躲避許磊的問話。
接著,轉了兩個圈後,眼見許磊還想跟著他問個不停。
他更是直接跑了出去。
許磊猜到他的時候,他還是稍微平靜一些的。
但連悟規也被猜測出來了,他頓時就腦門青筋直跳了。
而看著慧明奪門而逃,許磊隻是微微一笑,也不去追。
畢竟確認慧明就是修行著超凡之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