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許磊心中還是頗為感慨的。
沒想到幾年前還在大宴上中氣十足的老將軍,就這麼不在了。
當日一起分辟邪酒嚇得畫皮精現身遁逃的場景,猶然在眼。
所幸秦家的兒郎們並沒有覆滅,他們還在各地其他地方作戰呢。
對於商殷,許磊也是有點驚訝。
不想他居然這麼猛,竟然真的攻破了安慶。
連秦老將軍率隊也沒有守住。
當然對於這雙方,許磊都沒有偏向。
他隻是一個出家人,因此位置是中立而客觀的。
二者無所謂正義與邪惡。
秦老將軍為國戰死,乃為忠義。
可他所效忠的國家,朝廷早已腐惡不堪。
商殷等人攜民意而起,為掀翻腐惡國朝,斬殺衛國之忠義。
能說誰善誰惡,誰好誰壞嗎?
站在他們各自的立場上,他們做的都是對的,都是該做的。
對此,許磊也隻能對他們都表示敬意。
也隻能聽著各種消息,了解天下變動了。
許磊身為出家人,目前並沒有想要乾涉天下。
還不到他乾涉的時機。
讓風繼續吹。
許磊現在就是每天當個普通的假神僧。
日子過得悠哉遊哉。
這天上午。
天禪寺的一個房間中。
接受了許磊的布施的梁芳瑩香汗淋漓。
雖然許磊在天禪寺不是主管布種堂的了。
可他仍舊行動自由。
也有自己獨立的房間等等。
梁芳瑩趙小茶等人來,他照樣像以前一樣,帶到房間裡便是布施。
也不會有人管。
許磊也問過悟規等人。
他們說,不要大張旗鼓就行了。
“神僧,多謝。”
一會兒後,梁芳瑩起身穿衣,道:“安慶被攻破,我們全家及時避難至京都。
魏家的人馬能主動護衛,定是您在其中授意吧。”
“阿彌陀佛。”
許磊則隻是道:“施主佛緣未儘,自有庇護。”
“謝謝。”
梁芳瑩笑著,掛回耳墜:“謝佛庇佑。”
便又下山去了。
她是白日裡來禮佛。
然後尋到許磊求布施的。
許磊目送她離開。
轉眼到了下午。
趙小茶又來尋許磊。
“神僧,我們還能回安慶嗎?”
她邊脫衣服邊問道:“據說那義軍攻占了安慶,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阿彌陀佛。”
許磊從背後摟著趙小茶道:“放心吧,肯定能回去的。隻是現在還不到時候。”
“這世道,日子過得提心吊膽的!”
趙小茶歎息道:“秦老將軍幾年前還健在,如今卻已經不在了。真是人生無常啊。”
“阿彌陀佛。”
許磊道:“世事無常,唯有把握當下。”
“是的,把握當下。”
趙小茶道:“求神僧布施。能活一日,那便多受一日佛澤。”
“善哉善哉。”
許磊道:“阿彌陀佛。”
再轉眼又是第二日。
魏清檸來尋許磊。
張小艾在魏清檸在京都買的府邸裡養胎,沒有來。
“安慶被攻破後,城內各個大戶都被痛宰!”
魏清檸任由許磊將自己摟著,她玉手撩了撩耳邊的秀發,講述道:“若不是及早轉移,我們魏家可能也要同樣下場。
當然了,據商柔姐姐來信,因為他哥哥的緣故。
我們魏家在那邊的留守人員,也並沒有收到傷害。
神僧,您說,我是否要啟程回安慶,見我那大舅子,商殷?”
“阿彌陀佛。”
許磊道:“於情,你的確是該見大舅子。
隻不過,如今畢竟京都未破,天下八方皆各有勢力。
一切還說不好。
當然了,大禹王朝估計是肯定撐不住了。
現在還安平。
之後就不一定。
此事過後,的確也該儘早尋出路。
或許,扶持商殷,不失為一條路。
前提是如果那商殷,真的有問鼎天下的潛力。
魏家或許,也可以借此,再上一層樓。”
“的確。”
魏清檸道:“這些年,紮染出世,魏家攫取了大量財富。
其實根本就花不完了。
若能助某一勢力問鼎天下。
那的確能讓家族榮光更甚。
但此時天下情況未明,我若啟程回安慶,穩妥與否,還待商榷。
不說了,神僧,求布施。
在外麵,世人隻當我是魏慶寧。
是獨當一麵的魏家家主。
是天下的俊傑。
可其實我對那些都不喜歡。
我最喜歡的,還是在您的麵前,能成為我自己。
成為一個簡單的女子,成為魏清檸。”
“施主不易,那貧僧助施主解乏。”
許磊點頭,隨後道:“阿彌陀佛。”
再轉眼便又是三日後。
沒想到的是,這天,慧明跟悟規來找到了許磊。
“悟貪師弟,隨我等,啟程回安慶!”
悟規道:“重掌安禪寺!”
“不避了?”
許磊道:“因為安慶那邊局勢已定?”
“義軍入城後,除了四處搜刮大戶外,連道門佛門也不放過。”
慧明則道:“當地道觀與寺廟都被義軍闖入,所有財物被劫掠一空。
不少普通道士,還被殺死了。
我們安禪寺的幾個普通僧人,也因為交不出更多財物,被義軍斬殺!
據說帶隊的,是大將軍與二將軍。
他們是攻陷安慶的那股義軍的真正核心人物。
二人皆是土匪起家。
所以不敬道佛。
隻想要財物。
此次我們回程,要給他們上一課。”
“不錯。”
悟規點頭道:“那商殷,還是悟貪師弟你經常布施的那名為商柔的女子的哥哥。
也是如此,我們決定,此次帶你同行。
之後,也勞煩師弟你出麵。
就像當初對付畫皮精那樣。
由你人前顯聖。
畢竟你神僧之名,早就廣傳天下。
再多一些名聲也不怕。
不像我等對此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