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呢心善,見不得人哭——所以我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長官您說,長官您說,我絕對配合!我絕對配合!”
奸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張安平這才說了讓其配合的要求,對方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接下來張安平展開簡單培訓,教其如何應對取膠卷的人。
還彆說,這些混子察言觀色的本事確實還行,對於演戲更是一點就通,很快就達到了張安平的標準。
張安平也不擔心對方跑路,畢竟答應了給他活路且還知道對方的家庭信息,隻要對方腦子沒進水,就不會找死——畢竟對方又不是真正的間諜。
換班的奸細在換班時候被行動隊逮了,抓到的這個同時也被放了出去,而留守的那一人,也在同一時間被王天風出馬,親自在房間裡逮了個正著。
王天風是特務處的老人,胡蘿卜加大棒這套玩的很溜,一番恐嚇加真金白銀就讓對方配合了——至此,三名炮灰全部搞定,就等著幕後真正的間諜派人取膠卷順藤摸瓜了。
這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後的下午,有人敲響了三名奸細所住飯店的門。
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漢子,從打扮看應該是幫派中人。
在房間內潛伏的王天風望向兩人,兩人搖頭表示不是前三次拿膠卷的人。
王天風示意開門。
“錢老板讓我拿東西——東西呢?”
“給你。”
雙方和張平安預料的一樣,沒有多少交談,接過藏有膠卷的食盒後對方轉身就走。
待對方走後,一名奸細小聲問:“長官,我們任務是不是完成了?”
“先等等。”
王天風不急,因為網還沒有收緊呢。
與此同時,位於太平路的首都電話局中,電訊股的幾名特工,終於等到了想要的電話。
“告訴行動隊,電話是308房間打出去的!聯係的是位於太平路的光明照相館外的電話亭。”
王天風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在三名奸細的屋子呆了三天,將懷疑目標縮小到了飯店的三間住房,但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在等著確認。
果然,膠卷帶走後懷疑的三間房內有人打電話了!
與此同時,行動隊和情報科的人已經跟上了拿走膠卷的漢子。
對方並沒有直奔疑似間諜據點的光明照相館,而是將東西送到了朝天宮附近的清真安樂園。
這裡是上流人士常出入的飯店,特務處不敢輕易闖入,跟蹤漢子的情報人員按照要求果斷沒有進入。
這時候就輪到正裝打扮的徐百川和鄭耀先出場了,他兩堂而皇之的跟上了沒有反跟蹤經驗的漢子,進入了安樂園。
這名漢子進入了住宿區的一間屋子,但鄭耀先和徐百川並沒有著急動手,反而在耐心等待。
十分鐘後,一名中年客商拎著行李箱從房間內出來了。
兩人見狀正欲跟蹤,張安平卻出現了。
張安平迎上兩人:“鄭老哥,徐老哥!好久不見啊!”
兩人都很精,立刻意識到有問題,便和張安平“熱切”的交談了起來,徐百川低聲問:
“安平老弟,什麼情況。”
張安平應該在後麵跟著行動隊,怎麼突然上來了?
張安平不答反問:“是剛才微胖的那個?”
鄭耀先微微點頭。
“盯著周圍的房間。”張安平一邊低語,一邊快速掏出紙筆繪畫,眨眼間就將剛才那名富商的大體樣貌畫了下來,隨後以無鑰匙的方式打開了一間客房,進入後將畫出樣貌的紙張疊成飛機丟了下去。
樓下兩名情報人員撿起了紙飛機,快速將上麵的人像記在了心裡。
幾分鐘後,因為電梯損壞而從樓梯下來的中年客商從安樂園出來了,掌握了對方外貌的兩名情報人員立刻盯上了對方。
安樂園內,張安平繼續和鄭耀先還有徐百川“聊天”,正對著接頭人房間的另一間客房這時候又有人離開,張安平瞄了一眼後馬上快速的進行外貌速畫,並將畫像傳給樓下等待的情報人員。
鄭耀先和徐百川這時候自然明白了張安平的用意。
很明顯,張安平擔心的是對方是兩人一組,前麵一人離開後後麵還有人跟隨,以此來確保接人頭的安危。
看此人離開時候的表現,倒是印證了張安平的擔心。
待其離開後,張安平才解釋說:“我們處裡有人說光明照相館是一處(黨務調查處)的一個據點。”
徐百川神色大變:“是他們查我們?”
“估計是湊巧——”張安平猜測道:“那裡應該不是這個間諜組的據點,隻是湊巧在那裡接電話,也可能是故意在那接的電話!他們這般謹慎,我擔心接頭人也是有人接應的,才上來阻止你們跟蹤。”
鄭耀先看著剛剛有人離開的房間,若有所思道:“看樣子你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這間房子正對著接頭人的房間,通過貓眼很容易確定接頭人是否被跟蹤。
張安平淡定道:“走吧,這一次布下了天羅地網,他們逃不掉。”
他雖然表現的淡定,但心裡還是挺激動的,這畢竟是自己第一次破獲間諜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