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張安平的呢喃(2 / 2)

【這才是黨國的忠貞之士!時刻想著一旦戰爭爆發該做怎麼做、要怎麼做!不像有些人,嘴裡喊著抗日,卻總做著背後捅刀的事!】

想到那位不僅沒有因為這番講話生氣,還借題發揮的吐槽了下兩廣,陳局長就滿嘴的苦澀。

這一次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陳局長,那你要是沒事的話,能陪我去一處嗎?徐處長辦事鐵麵無私,我這要是去要人,估計徐處長是不可能放人。”

二處處長恭維著死對頭,但這番話在陳局長耳中可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二處處長這張可惡的臉,陳局長幾番深呼吸後都想拒絕,可看到身旁站著的那位派來的侍從後,終究還是道:“好!”

挨打要立正——那位都派監軍了,這一次隻能認輸。

可……

這口氣怎麼就這麼咽不下去啊!

……

張安平依然是一聲不吭。

施刑的人怕打死,這會倒是沒抽鞭子了,但冷水熱水卻在交替往懸吊的張安平身上潑。

這是一種很陰毒的方式,但張安平卻依然免疫。

張安平不疼嗎?

當然疼了!

而且還是撕心裂肺的疼,黨務處的這幫孫子在水裡麵撒了鹽,潑到他遍體鱗傷的他身上後,火辣辣的疼。

但他就是不吭一聲。

他在憋大招——刀子已經遞到表舅的手裡,表舅絕對會狠狠的砍下去的!

他要做的就是積攢氣力,等表舅來了以後來一出苦肉計。

突然,他耳朵一動。

來了嗎?

張安平現在有兩個選擇:

1、撕心裂肺的嚎叫起來——算了,太浮誇了。

2、用虛弱呢喃的聲音給黨務處狠狠來一刀。

於是,他嘴唇動了起來。

施刑的特務見狀立刻附耳過去。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特務聽了兩次才聽清,嗤笑道:“汙蔑?你說錯了!這不叫汙蔑,因為我們說他黑他就是黑!嗬嗬,你就是不開口,我們也能讓他……”

說到這裡他才反應過來,張世豪說的是“表舅”。

特務一個激靈,剛要詢問張安平和那位的關係,可刑訊室的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了。

“什麼……”特務本能的嗬斥,可“人”子還沒有出口,就看到局長、那位還有一名不認識的高級軍官從門口進來了。

戴處長的目光先是望向被懸吊的張安平。

老實說,用刑的場麵他見多了,基本上可以免疫了。

但如果被懸吊的是自己看他長大的外甥呢?

戴處長陰沉著臉,轉而詢問剛才出聲的特務:“你要讓我怎麼樣?”

“你要讓我怎麼樣?!”

“屈打成招讓他承認自己是共黨?讓他指認我是共黨嗎?讓他指認他全家都是共黨嗎?!”

戴處長的憤怒其實隻有三成,其他七成全是戲——實在是太巧合了,他們剛到門口,就聽到施刑特務這樣的說話,戴處長能不借題發揮嗎?

要知道,旁邊可是有一位校長的欽差呢!

特務慌了,自己隻是按照刑訊時候的方式擊潰受刑者的心理而已,根本就沒有彆的意思。

“戴戴戴處……”特務結結巴巴的要解釋。

但很明顯,先入為主的作用下,解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斯斯文文的陳局長上前,一巴掌就扇在了特務的臉上。

他現在恨不得殺了眼前的這混蛋,這口鍋太黑了,關鍵還是手下人主動扣到他身上的啊!

“陳局長,彆拿手下人撒氣。他們也隻是奉命行事。”戴處長冷冷的說了一句後,徑直走向張安平。

有特務心驚膽戰的過來幫忙,卻被戴處長連踢帶踹的趕走。

他親手要解下束縛張安平的繩子,在跟前才聽到張安平在不斷的呢喃: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戴處長眼眶不由濕潤,幾分真幾分假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但此時的他卻暴怒了,怒吼道:

“陳局長,一處的人太過分了!”

“想整死我戴某人,有種衝我來啊!衝我外甥下手,算什麼?啊!”

看戴處長暴怒的要掏槍,侍從官忙過去安撫,走近後才知道了戴處長失態的原因——因為被打的不成人樣的張安平,一直在呢喃的重複著一句話: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

隻帶著眼睛來的侍從官,終於忍不住了,說道:“陳局長,黨務處確實過分了。”

黨務處提供的說辭是張世豪打死都不吭聲。

但侍從官親眼看到的是:被打的人一直在念叨“我表舅是忠於領袖的,你們彆想讓我汙蔑他”——這無疑說明,受刑的張世豪,其實早就表明了身份,但騎虎難下的黨務處,擺明了就是想屈打成招然後借機攀咬。

人都願意相信自己看到的真相,這名侍從官也不例外。

陳局長聞言眼前一黑。

他其實也相信自己看到的——他相信了黨務處是為了幫自己打壓二處,故意這麼整的。

他想殺人了!

“陳局長,這事……沒完!”

戴處長覺得火候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將張安平從懸吊狀態解救下來,秘書想上前幫忙,卻被他瞪眼趕到了一邊。

小心翼翼的抱起張安平,戴處長咬牙切齒的又道:

“黨務處!這份大恩,我戴某人記下了!”

戴處長抱著自己的外甥走出去的時候,正好碰到急匆匆趕來的徐處長,戴處長沒有撂狠話,隻是不掩殺機的看了其一眼。

徐處長很懵。

怎麼把共黨帶走了?

隨後看到自己表哥跟出來,忙上前問:“怎麼回事?他怎麼能把人帶走?”

看到讓自己要倒黴的元凶,陳局長的怒氣憋不住的蹭蹭暴漲,要不是一貫強調休養,他都想給自己這個表親加同學臉上幾個大逼鬥。

“可均,黨務處該好好管管了!無法無天!無法無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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