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平自然滿口答應。
打發走了姚江傑,張安平怒氣衝衝的找上了徐百川,將情況彙報後詢問徐百川的意見。
“這幫狗娘養的沒完沒了啊!”徐百川也是生氣,建議道:“安平老弟,我建議你請處座出馬,黨務處這次主動惹是生非,得給他們一個教訓!”
張安平自然願意,事實上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馬上離開關王廟去了本部,直接找表舅告狀。
麵對自家這個表舅,張安平當然要“實話實說”,他講出了共黨被學員打死的真相,又說自己是本著將功補過的心態布局的,最後沒成想被黨務處給破壞了。
事實上表舅早就得到了手下的彙報。
對於張安平對待共黨的態度,表舅很滿意——雖然打死了共黨,但對方本身沒有壓榨價值,也不算錯。
再說又不是張安平打死的,是他的學員乾的,張安平善後的詳情他也知道,認為做的挺好。
但表麵上自然要教訓張安平一通。
張安平麵對表舅的訓斥,隻有唯唯諾諾的份,最後涎著臉說今晚去表舅家看望姑奶奶。
表舅這才放過張安平,應承道:“這事我會和徐處長溝通的,你有什麼要求?”
張安平一臉委屈的道:“我被罰薪了兩月。”
“哼,這還是我的不是了?行了,你快滾,彆在我眼前礙事了!”表舅揮手趕人,張安平訕笑著離開,但出了門就換上了一臉燦爛的笑意。
秘書很納悶,在之後閒暇之餘問處長何事讓張世豪這般開心。
“開心?我幫這小子宰了黨務處一刀,他當然開心了!”表舅撇嘴:“小家夥,這麼點錢就得意忘形了,還真是欠點曆練!”
……
徐處長接到了最不想接到的電話。
臉色發黑的他在應承了以後,一臉火氣的掛斷電話,咬牙切齒的從嘴裡擠出兩個字:
瘟神!
張世豪純粹就是一瘟神啊!
上次抓了他,賠了五百不說,還把三處給“丟”了。
這次手下人查他,被人贓俱獲,那邊又明目張膽的索要損失費。
瘟神!
張世豪就是黨務處的瘟神啊!
秘書看自家處長氣急敗壞的樣子,想跑路,卻不想才到門口,徐處長就發話了:“去總務處支200塊送到關王廟瘟神手裡。”
瘟神?
那位啊!
秘書應是。
“等等——支250塊給他!”
秘書一愣,自家處長這是有多大怨念啊,花錢罵人?
秘書不敢細問,再度應是後再次要走。
徐處長的安排沒完沒了,咬牙切齒的聲音又雙叒傳來:
“田湖回來以後讓他滾進來見我!”
“是!”
……
250塊送到關王廟以後,田湖鼻青臉腫的回來了。
膽顫心驚的田湖見到了黑臉的徐處長。
徐處長壓抑著怒火:“田湖,你力主調查張安平,來來來,跟我說說你的結論。”
田湖小心翼翼道:“處座,經過我的調查,張世豪不是共黨。”
“就這?”
田湖不敢吭氣了。
“你去西安吧。”
田湖早有準備——他力主調查張安平的時候,處座就警告過,如果抓不到證據或者那瘟神確定不是共黨,你自個做準備吧。
所以田湖才在幾乎可以確認張安平不是共黨的情況下,又挖墳檢查——結果人真被打死了。
還把自己給折進去了。
“多謝處座饒恕。”田湖由衷的感激,他還以為自己要被收拾,沒想到是發配西安。
正好和高占龍作伴。
“快滾!滾滾滾!”
……
關王廟。
張安平看著桌上的250塊,覺得黨務處在罵人。
徐百川樂不可支道:“安平老弟,你行啊!黨務處是出了名的吝嗇,沒想到被你接連薅羊毛了!”
張安平攤手:“我說我是無辜的你信嗎?”
“信!我當然信啦!”徐百川大笑。
張安平翻白眼,信你個大頭鬼。
“老哥,多的沒有,這五十你就先拿著吧。這四十你給鄭老哥,嘖,還要給警衛股那邊五十酬謝,晚上去雞鵝巷看老太太,起碼得五十,嘖,這六十明晚安樂飯店——徐老哥,就六十的標準,多了一厘沒有!”
(36年法幣的購買很堅挺,60塊相當於大頭兵六個月的工資——且這時候的中央軍大頭兵發的還是國難餉,隻有七成。)
張安平絮絮叨叨的算賬,守財奴的樣子讓徐百川大笑不止。
他沒發現安平老弟還有這麼摳的一麵。
徐百川大手一揮:“我和老六的那份都留著貢獻給安樂飯店得了。”
“彆,這是規矩,不能亂!”
“那安平老弟就大出血吧,我就不客氣啦!你今晚要去處座家,需要準備禮物,你早點下班,學員的事交給我和老六了。”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