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從表舅辦公室出來,張安平自帶滿麵春風。
秘書見狀便知道這位爺經過兩月的考察後,終於要起飛了,很識趣的上前道:“恭喜張股長。”
張安平笑吟吟的收下恭喜,順便邀請秘書吃飯,秘書拒絕,但接過了張安平遞過來的香煙。
他和張安平一樣不抽煙,但收煙本身就代表某種意味。
兩人會心一笑。
張安平又閒扯了幾句後轉身離開,說來也奇怪,平日裡大樓中好像看不見幾位大佬,但此時張安平要離開,卻時不時的碰到大佬,明明幾步就能下樓,可他愣是因為各種打招呼和勉勵,墨跡了足足十幾分鐘。
最磨嘰的當屬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的毛仁鳳,這位本是老鄉,又和表舅同輩,還是秘書室主任,他非拉著張安平噓寒問暖,張安平隻能賠笑應付,最後沒招,便擠眉弄眼說:
“毛叔,我得走了,墨怡還在外麵等我。”
“你小子豔福不淺呐!”毛仁鳳酸溜溜的話讓張安平偷笑,丫38歲的老光棍繼續耗著吧,過幾年你的“局長夫人”就來了……
【話說成大事者好像對原配都挺狠啊,古代不知道,民國這邊的婚姻觀讓人目瞪口呆。算了,現代也是這樣,此處就不要評論了。】
……
張安平當晚和曾墨怡逛到八點多就早早結束了“約會”。
這方麵兩人都很默契——張安平要找“手下”岑庵衍交代日後的工作,曾墨怡也要做準備去上海……
九點不到,張安平就來到了岑庵衍新搬的院子。
見麵後,張安平就向岑庵衍示警:“有個從上海撤下來的交通員在南京被捕了,他應該全撂了!目前人在稽查處關著,趕緊通知組織,讓組織查清楚被捕者的身份。”
岑庵衍大吃一驚,立即回屋拿上帽子和圍巾後帶著張安平離家。
他帶著張安平去了太平路的一家飯店,讓張安平在飯店內等待,自己則以買書為名去了對麵的書店。
很明顯,這個書店是個緊急聯絡點。
交通員被捕事大,岑庵衍也顧不得保密原則了。
當然,這也和張安平本身的級彆有關——還是那句話,岑庵衍自己的命可以為了張安平隨時犧牲,一個緊急聯絡點讓張安平知道了又何妨?
總不能像風箏同誌一樣,上線死後直接失聯吧?
張安平定了一個私密包廂,等岑庵衍回來後,道:“我要去上海了。會組建一個受本部直屬的特彆組,由我全權負責。”
張安平上次就說過自己向表舅建言順藤摸瓜抓共黨的計劃,並猜測自己可能會被派去上海進特彆組。
但岑庵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特彆組會是張安平負責組建並主事。
這絕對是個好消息,有張安平組建特彆組並負責追查子彈生產線,特務處這輩子彆想禍禍了。
岑庵衍深呼吸一口氣,道:“安平,去了上海以後,做事不要任性,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相比你的安全,子彈生產線都可以舍棄,明白嗎?”
“明白。”張安平又是這幅虛心受教的態度。
岑庵衍惱火,你丫每次虛心受教,可你倒是堅決改正啊!
算了,不生氣,不生氣,錢姐說得對,這小子猴精,曉得分寸,不生氣,不生氣。
深呼吸幾口氣後,岑庵衍道:“你去上海,我和你的聯係就得切斷了。組織上會為你找一個新的聯絡人,你以後直接向錢姐負責,錢姐就是你的上線,明白嗎?”
“好。”
張安平沒有矯情到一定要讓岑庵衍做自己上線。
老岑的“事業”如今進展不錯,現在是有名的黑赤份子、反間第一人,讓他放棄事業跟隨自己是浪費。
“還有一點你一定要牢記,你是一個潛伏的釘子,不是刀子!組織上不允許你暴露的時候,哪怕是向自己的同誌揮下屠刀,你也堅決不能暴露!絕對不能為了救援同誌暴露自己,明白嗎?”
“記下這十六個字:隱蔽精乾、長期潛伏、積蓄力量、以待時機。”
岑庵衍緊緊抓著張安平的手,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十六個字。
張安平聞言呆滯。
他不由想起了另一個時空中的鄭耀先。
為了這十六個字,他的女友程真兒死在了他麵前;
他親自監刑殺死了竊取了名單的曾墨怡;
上線陸漢卿當著他的麵撞死在了宮恕的竹簽上。
為了這十六個字,女兒的一生他沒有參與教育;
為他賣命的兄弟,一個個死在他麵前;
和他糾纏不清卻愛他至深的林桃,為他毀容自殺;
為……
許久,張安平重重的點頭,無聲的表達了自己記下的決心。
岑庵衍收拾心緒,道:“組織上為你準備了三名聯絡員,誰合適你自己決定,他們分彆是……”
岑庵衍壓低聲音:“顧雨菲、曾墨怡、李崖。”
前兩個名字並沒有讓張安平驚訝,因為他早就知道二人的身份,但第三個名字說出來以後,張安平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李崖是誰?
代號佛龕的軍統特工,是打入我黨的內線啊!
關鍵是這廝還混入了二保小當教員了。
他原以為李崖是後期打入我黨的,可從岑庵衍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後,頓時驚了——敢情這貨早就打入我黨了?
還被我黨送進了特訓班當雙麵間諜啊!
岑庵衍並沒有注意到張安平的異樣,反而在交代和三人接頭的暗號:“接頭暗號是:
今天的天色不錯,估計不會有雨、特彆是大雨了吧。
他的回答是:今早看到朝霞了,我記得老人們常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看見朝霞肯定有大雨。
你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裡?後半句應該是有雨山帶帽,無雨半山腰吧?不過我覺得這話未必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