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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
一大早,張安平就帶著曾墨怡來到了一間餐廳。
相比張安平的淡定,曾墨怡就異常緊張了。
因為今天要見的人是他們未來的上線,也是袁伯伯口中的老領導。
兩人是卡著點到的,進了包間後,錢大姐已經等在那裡。
看到錢大姐,張安平伸手問好:“錢大姐。”
曾墨怡則有些拘束道:“錢……大姐。”
錢大姐和兩人握手後招呼:“安平,墨怡,來坐坐。”
她先是將張安平撂到一邊,和藹的詢問曾墨怡這段時間工作是否順利,和張安平搭檔的如何,曾墨怡略帶拘謹的一一回答後,她才將目光放在張安平身上:
“安平同誌,上次可要多謝你的情報啊!要不是你彙報了王誌叛變的消息,SH市委這邊恐怕要出大事!”
王誌是負責和郵差的聯係人對接的交通員,級彆相當高,他的叛變如果導致郵差的聯係人被捕,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錢大姐,這是我分內之事。”張安平擺擺手,隨後道:“咱們上海這邊人力沒問題吧?”
錢大姐一喜:“那個到了?”
“不是,是一批電台,大概有六十部,還有一批收音機零件,能組裝百來台。再有三天就到了,這次我沒走全球貿易的路子,是那邊直接安排人送來的,這個您收好,到時候派人去這裡見麵,這張鈔票對得上,那邊就會把電台移交。”
錢大姐喜出望外,60部電台、100台收音機啊!
這一批物資太重要、太及時了!
錢大姐嚴肅的表示:
“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親自負責,絕對不會讓一台電台、一台收音機出問題!”
這時候的地下黨還不是解放戰爭期間的地下黨,電台的數量極其有限,紅軍那邊連團級作戰單位都沒有電台。
六十台,彌足珍貴啊!
曾墨怡驚呆了,她沒想到張安平居然能為組織提供這般多的物資。
作為電訊人才,她可非常清楚電台的作用,更清楚我黨目前缺電台的程度!
收音機也是異常珍貴。
實名製購買要求就能看出一二了。
後世的年輕人甚至都沒見過收音機,隻知道其作用,可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收音機無疑是千裡耳,而對地下黨來說,這更是接收情報的絕佳工具!
“再有十天左右,全球貿易那邊會有條手榴彈生產線,正宗的德製貨,到時候您派人和全球貿易那邊接洽,不要買,抬抬價就行了。”
“老岑跟我說過——”錢大姐應是,但頓了頓卻猶豫道:“安平,這條生產線能不能由我們買下來?我們也需要啊!”
“這條生產線我得拿它刷功績,不過您放心,歐洲那邊我已經派人接洽了,估計也就是兩個多月,能到一大批物資,應該有手榴彈生產線。”張安平安慰錢大姐。
張安平有個冬藏計劃,大概內容就是利用12份的那件舉國震驚的大事期間,趁機往蘇區輸送一波物資,為此這段時間他讓代理人一直在搜羅各種生產線。
當然,都是老舊的二手貨。
經濟危機過去,產能又開始爆,新的科技出現,再加上各國的軍備競賽,軍工方麵得到了飛速的發展,各種新式的生產線都在上,而淘汰的老舊生產線很多都堆在庫房發黴。
這種生產線,都是此時的中國是急需的。
但是,外國人並不願意賣這些貨——他們更喜歡賣高價、高附加值的東西,轉手就能賺數倍、十倍利潤的東西才是他們最喜歡賣的。
而中國人又因為信息差,根本買不到這些。
全球貿易因為張安平的指點,二手貨賣的挺好,軍用的也向國民政府賣出了幾單。
但國民政府官員的尿性讓約克和比安奇憤怒,做了幾單後兩人便拒絕和國民政府做軍工方麵的生意。
錢大姐雖然知道張安平從未說過虛話,但還是忍不住問:“真的?”
張安平笑而未語。
錢大姐按捺激動的心情:“安平同誌,這件事很重要,你能給我說說大概都有什麼東西嗎?”
“東西比較雜,過段時間我給您一份文字材料——對了,組織有急需的東西也可以告訴我,到時候能搞到手的話一起打包。”
“錢大姐,到時候的物資轉運會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手,這方麵您要注意。”
“另外,陳默群這個人太危險了,我這邊已經向那位打了幾個小報告,組織上要是方便的話,可以給他上眼藥。”
張安平的話讓錢大姐驚訝不已。
因為她從市委那邊獲知,郵差也有驅趕走陳默群的意思,也正在為此布局。
“有把握嗎?”
張安平信心滿滿:“王誌這條線他無功而返,那位對他的耐心估計已經耗儘了,昨晚我給他上了波眼藥,再來幾次眼藥,他的位置肯定保不住。”
錢大姐深呼吸一口氣,答應道:“好,既然你有把握,那我向上級彙報。”
最完美的結果是郵差上位,但錢大姐並不樂觀,畢竟郵差距離站長這一層還差很多。
她看了眼張安平,如果張安平的資曆再豐富三年左右,應該就有十足的把握了吧。
可惜張安平才加入特務處沒多久,即便是那位的外甥,上海區站長這個位置根本沒可能。
正事說完,張安平自然要將曾墨怡推出來,他道:“錢大姐,以後墨怡就負責和您聯係,您有什麼交代的嗎?”
“嗯,我說點注意事項——安平同誌,你去外麵點幾個菜?”
“好。”
曾墨怡聞言危襟正坐。
“曾墨怡同誌,不要緊張,放鬆些,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錢大姐看曾墨怡緊張,便笑道:“這一點你可得向安平同誌多多學習,他比你隻大一歲,但在工作方麵,他給你當老師綽綽有餘。”
“張安平同誌確實非常厲害!不管對誰都是遊刃有餘。”曾墨怡真心道:“在不知道他身份前,老白同誌就給我囑咐過,說他是頑固分子,讓我一定要小心他。”
曾墨怡露出了笑意。
和張安平的接觸時間越久,她就越覺得張安平了不起——再加上張安平在家裡時候的勤快,讓她有時候都忍不住想:
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老白?你說的是袁農同誌吧?曾墨怡同誌,記住,你現在是歸張安平同誌所領導的地下工作者,關於袁農同誌的種種,你都要忘掉!以後見了他,你也要假裝不認識,哪怕他被捕,你也不能要求張安平同誌救他,明白嗎?”錢大姐說到最後神色嚴峻了起來。
“我明白。”曾墨怡鄭重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