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星火”進行時(上)(1 / 2)

聽說老吳住院了。

張安平覺得自己作為小老弟,有義務去醫院看望下自己的吳老哥。

曾墨怡哭笑不得:“安平,你夠了啊!吳敬中是被你氣住院的,你這時候去看他,不是火上澆油嗎?”

“伱不懂,男人之間的友誼你不懂。”

曾墨怡無語。

“既然你不讓我去,那我就不去。要不讓許忠義帶點錢去看看老吳?聽說上海站薪水都快發不出來了,總部那邊我爸一直強調上海站剛拿了三萬經費,要求下一筆經費等到過完元旦再撥。”

張安平笑得像偷雞的狐狸——也幸虧這兩年政策改了,不用元旦過年了,要不然上海站這遭連個年都不好過。

“許忠義沒空吧?他現在和曲元木鬥的非常厲害,聽顧雨菲說這兩天許忠義直接卡了各處的分紅,讓他們二選一。”

“一些頭頭腦腦借此放話,支持曲元木,搞的許忠義很被動。”

“你這個當老師的也不幫學生一把。”

曾墨怡不明白張安平為什麼選擇袖手旁觀。

張安平笑了起來,道:“許忠義這家夥,得了我的三分真傳啊!”

“什麼意思?”

“肉就這麼一丁點,吃肉的狼卻有一大堆,許忠義這是借機拔除一些沒用的老狼啊!”

曾墨怡驚訝:“這是許忠義故意的?”

“這還用說?上海室麵對特彆組退卻、上海站也被坑了,咱們雖然實力不咋地,但名氣上來了!”

“這時候是該淘汰掉一些沒用的老狼了,許忠義這招不錯,等他反手打趴下曲元木,那些支持曲元木的老狼,就該踢出鹽關分紅名單了。”

“按照這家夥的性子,以後估計也就是在軍政警憲青五家各分紅一家,少了一大半吃肉的狼,咱們扒拉到碗裡的東西也就多起來了。”

張安平的解釋讓曾墨怡不由感慨:

“這裡麵的條條道道,你不說我都看不懂。”

張安平想說很正常,政治就不是大部分女性能看懂的,但話到嘴邊沒說出來。

他轉移話題,問:“這幫小子的感想交上來了嗎?”

“嗯,交上來了,我看了幾篇,覺得他們的感想挺深刻的——安平,你是怎麼意識到吳敬中要吞並咱們的?”

曾墨怡非常好奇,畢竟吳敬中上任以後,專程來醫院看望張安平,甚至達到了有求必應的程度,這種情況下,張安平是怎麼意識到吳敬中心懷叵測?

“老祖宗教的。”

???

曾墨怡就差掛起黑人問號了。

“天無二日,國無二主。”

張安平道出了老祖宗總結的真諦。

這八個字,是未來十三年發生的一切之源頭。

……

許忠義和曲元木鬥的很厲害,一些勢力也借機渾水摸魚,看能不能從鹽關上咬下一塊肥肉。

這裡麵跳的最歡的不是掌握武裝力量的保安團和警察部門,而是上海站——其實也能理解,上海站距離下次經費撥發還有一個月,現在卻到了快要斷糧的程度,要是不搞點外快,堂堂特務處上海站,真可能開始挨餓。

這種情況下,上海站自然想從鹽關身上咬下一塊肥肉來。

對於這種情況,許忠義早有預料,他專門留出了缺口,讓上海站將一批私鹽成功運進了上海。

這是一批沒經過鹽關的私鹽,價格低的離譜,消息傳出來,大量的私鹽二道販子就心動了,都想趁著鹽關內鬥之際吞下這批私鹽。

上海站也打雞血了,這批私鹽要是甩賣掉,他們從中可是能拿到至少一萬元的分紅!

但誰都沒想到,神反轉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掛靠在上海警察體係中的偵緝大隊,和掛靠在警備司令部的稽查大隊,居然在這個時候聯手掃掉了這批私鹽。

這一番操作差點讓所有吃瓜群眾驚掉下巴。

偵緝大隊也好,稽查大隊也罷,其實都是特務處的武裝力量,在其他省市,這兩大隊是受各區站直接管理的。

上海這邊有些特殊,因為這兩大隊要負責鴉片偵緝,所以並不受上海站的領導。

但無論如何,他們和上海站是一個體係的。

可偏偏,同一個體係下的兩個大隊,居然鬼使神差的聯手,掃掉了上海站運輸進來的這批私鹽,還順手抓了十多個私鹽二道販子。

上海站懵了,趕緊派人解釋,但來一個說客就被扣一個,扣了七八個人以後,上海站才反應過來,人家要“公事公辦”。

經過警察體係的說和,上海站才知道了兩個大隊開出的條件:

要麼繳納一萬的罰款,把私鹽交到鹽關販賣,要麼私鹽沒收後全由鹽關處理!

躺在醫院的吳敬中好不容易感覺能出院了,接到這個噩耗後又,又被乾趴下了。

一萬!

上海站要是有一萬,何至於以上海站的身份,護送這批私鹽進上海啊!

吳敬中托人找關係說和,可兩個大隊就是油鹽不進,哪怕是特務處本部去電,人家也是公事公辦——真惹火了兩個大隊,這批貨可就得銷毀了!

組隊的私鹽販子也慌了,畢竟是價值六萬多元的私鹽,是十多夥私鹽販子聯合起來運輸的,這要是毀了,他們都得死翹翹!

無奈之下,這夥私鹽販子隻能砸鍋賣鐵的湊錢,甩開了上海站,錢直接交到了兩個大隊的手裡。

稽查大隊和偵緝大隊直接撤兵,將倉庫丟給了許忠義。

至於被抓的私鹽二道販子,自然是被“拷餉”,狠割了一身肉才被放了出來。

接管了這批私鹽的許忠義二話不說,就撇開鹽關將鹽往各私鹽經銷商手裡派發。

換句話說,這簡直是另起爐灶的樣子。

這下子那些支持曲元木的人傻眼了,手握偵緝大隊和稽查大隊的許忠義,真的具備另起爐灶的能力!

這下子他們不敢再支持曲元木了,紛紛向許忠義示好,而本就支持許忠義的體係,這種情況下自然是加大了對許忠義的支持力度。

原本和許忠義鬥得不分上下的曲元木,在一夕之間才發現,自己背後的支持者,沒了。

儘管他還控製著鹽關的一夥武裝力量,但百來號人在這種大勢麵前,毛都不是。

曲元木認命的交出了鹽關。

許忠義徹底拿下了鹽關的控製權——他立即著手踢出某些沒用的老狼,又加大了對必要靠山的分紅,減減增之後,重洗了鹽關背後的受益體係。

雖然有人不甘心,試圖重新加入,畢竟鹽關的分紅可是一個不小的收益。

但新的鹽關利益體,卻依然保留了強力的機構,他們不甘心的試探被打壓了幾次後,終於認清了現實。

連上海站都被踢出了鹽關背後的分紅體係,他們算個屁啊!

前後不過四天,許忠義就徹底清洗了鹽關背後的利益集團,經過清洗後,特彆組每月從鹽關拿到的分紅,直接翻了五倍,且依靠大量的私鹽二道販子、分銷商,又建立了一張情報網絡。

……

時間來到了民25年12月4號。

按照張安平的計劃,大量的物資再過九天就要在上海卸船了。

他本想找錢大姐再確定一下地下黨能統籌起來的運力,可沒想到他還沒找錢大姐,錢大姐就急匆匆找他了。

錢大姐直接來到了張安平的家裡,確定隻有曾墨怡後,她焦急道:

“安平同誌,出事了!江蘇S委有人可能叛逃!他是這次‘星火’計劃負責人的副手,知曉‘星火’計劃大半的內容!”

“‘星火’計劃必須停下來!”

“他叫楊萬宏,還是老岑以前的同事,是知曉老岑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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