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計劃中,是關鍵時候告訴薑思安,由他配合自己讓自己“吃”這顆子彈。
計劃沒有任何個問題!
他也沒有讓狙擊手留手——這樣的操作,且不說這三名還沒畢業的狙擊手能不能做到,光透露薑思安身份這件事就不允許!
可問題是南田洋子的出現!
南田洋子在這,他不可能明目張膽的讓薑思安配合——這位蛇蠍毒婦目前是戀愛腦,但人絕對不是傻貨,一點點的意外就能讓這場大戲白演不說,還會引火燒身。
好在此時的日本女權還沒有一丁點的蹤跡,南田洋子正在扮演一個合格的妻子,並沒有靠近。
在示警感散去後,趁著南田洋子收拾東西,張安平快速在薑思安耳邊低語:
“退一步!”
張安平在卡時間。
從自己身上瞄過再到瞄準近在咫尺的薑思安,然後到開槍,以集訓隊二期學員的水準,大概需要三到四秒。
他隻要卡好這時間,子彈就能完美的被自己接了。
當然,掛逼的他還是有補救手段的。
如果自己算錯了,導致薑思安接了子彈,那他隻能悄悄給薑思安喂一枚保命丹——100積分一個,隻要不是當場死亡,都能讓醫生搶救過來。
嗯,殺、抓10個日諜才能換100積分。
薑思安聽到張安平快速的低語後疑惑,但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照做,而張安平則做出了側身的動作——在正常人看來,這就是為了顯得自己恭謹些的行為。
但下一秒,一朵血花就在張安平的胸口炸開。
獻祭成功!
張安平立刻壓著薑思安倒下,薑思安直到被壓倒,都是一臉的茫然和無措。
南田洋子反應最快,在張安平壓著薑思安倒下後,立刻關掉了屋內的燈,隨後焦急的撲過來,將薑思安拖到了一邊。
這時候的薑思安才反應過來。
但他來不及細想,隻能做出一個普通人麵對突然槍擊後的驚恐狀。
南田洋子飛快的檢查,確認薑思安無事後長舒一口氣,看了眼倒地的張安平,沒有拉他一把,反而將薑思安拖到更安全的地方,示意薑思安不要吭氣。
她自己則貼著門聽了下動靜,確定門口無人後持槍撲了出去,野蠻的踹開了隔壁的大門,檢查後快速折返,將薑思安安排進去,並告訴他除非是她自己,否則任何人叫門都不要開。
安排好薑思安後,南田洋子殺氣騰騰的衝向了樓梯。
有人要殺她的戀人、師弟!
她一定要讓凶手,碎屍萬段!
屋內,確定南田洋子離開後,薑思安臉上的驚恐褪去。
他開始琢磨到底發生了什麼。
聯想到張安平的示警,薑思安立刻意識到老師是知情的,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老師他選擇了用自己擋這一槍。
想明白這些後,薑思安感動的心都要化了。
他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迫切的想知道張安平現在的情況,但理智告訴他,不能出去,不能出去,不能出去!
他是岡本平次,一個從美國回來的日僑,沒有任何軍事經驗!
“老師!”
他心痛的以拳捶身。
飯店內。
三名狙擊手麵麵相覷。
居然……沒打中!
但目標這時候已經消失了,被無數次灌輸狙擊手打一槍就撤道理的三人,隻能恨恨的將槍拆成三份,由三人分彆攜帶,撿起彈殼後離開屋子,向安全屋轉移。
樓上的沈飛也在觀察著情況,看到這絕對能致命的一槍被巧之又巧的躲開後,他異常的懊惱,聯想到在【張世豪】跟前誇下的海口,這位上海站的殺手打算去公寓補槍。
但一分多鐘後,他便打消了這念頭,因為他看到無數的日僑護衛隊,正湧入了公寓。
沈飛隻能恨恨道:“算你走運!”
……
就在張安平被狙的時候,法租界內幾乎是同一時間,發生了兩起槍擊案。
相比詹震山的逆天運氣,這兩個槍擊案的主角運氣可就沒那麼好了——當場斃命。
接二連三的刺殺事件,讓法租界的公董局震怒。
鐵林因為第一起槍擊案有功,自然被調來探勘,他不得已又請來了徐天助陣,經過徐天的探勘後,自然又得出了這是日本人乾的。
和詹震山被槍擊如出一轍。
這差點讓公董局炸了,他們直接聯係日本駐上海總領事館,要求他們給個說法。
日本人腦子又沒進水,這種隻有懷疑沒有實質證據的事自然一概不認。
雖然日本人沒有承認,但藤田芳政自然是要展開調查的——八嘎,那些混蛋專挑自己人下手?
可這一調查,卻沒有任何結果——不管是陸戰隊還是日僑護衛隊,都不承認做過這種事。
但一臉殺機的南田洋子,在勘探了岡本平次險些被殺案後,向藤田芳政道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會不會是中國人自導自演的?”
“平次險被槍擊和這三起槍擊,可能都是中國人所為!”
藤田芳政思索著說道:
“不一定。”
“法租界的三起槍擊案,和大和公寓的槍擊案截然不同。”
“前者很不專業,是軍隊的那一套做派。後者無論從現場痕跡清理、射擊場所選擇、撤離這方麵看,都是無可挑剔,一看就是特工所為。”
南田洋子沒在意法租界的三起槍擊案,反而咬牙切齒道:
“一定是張世豪!”
“他沒死!他最善用這種遠距離射擊的方式!”
南田洋子不由想起了自己從南京回上海後的刺殺——當時對方就是打算遠距離將自己刺殺!
手槍隊,反而是補槍的手段。
要不是自己命大躲過了遠距離的射擊,要不是平次拚了命的救了自己,恐怕自己已經飲恨了!
藤田芳政看南田洋子被恨意衝昏頭腦,麵露不喜,隨即收起不喜之色,沉聲道:
“洋子,你不要被仇恨衝昏了頭腦——你有沒有發現刺殺你和刺殺平次的共同點?”
南田洋子這時候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忙畢恭畢敬道:
“還請老師賜教。”
藤田芳政道:“距離!”
“對你射擊的殺手,在四百米外。”
“對平次射擊的殺手,距離也在近四百米外。”
“而且因為煙花的緣故,光線並不好。殺手又是怎麼做到精準射擊的?”
南田洋子遲疑。
這還真是個疑點。
藤田芳政道:“我想起了在南洋時候的見聞——我在一個美國商人跟前,看到了一種武器,這種武器是在步槍上裝了一個像望遠鏡一樣的瞄準鏡。”
“你馬上查一下,看中國軍隊是不是裝備了這種奇怪的武器!”
南田洋子領命:
“是!”
“對了,那個中國人——張安平怎麼樣了?”
“聽平次說,他被醫生救下來了。”
“那就好!”藤田芳政點頭道:“這個人和我的老同學黃劍俠關係密切,黃劍俠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倘若大日本皇軍占據上海,如果此人願意合作,倒是一個不錯的管理人選。”
“讓平次注意和這個人的接觸,這個人喜歡財物,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對象,這一次的刺殺,也證明這個人是可以用的。”
“我知道了。”
……
如果張安平知道了藤田芳政的話,肯定會感歎這槍算是沒白挨。
不過,此時他還有一件事要解決:
要讓這件事在薑思安眼裡,不是自己策劃的。
嗯,還包括他那個開山大徒弟許忠義。
這貨還不是自己人呢,要是聯想到這件事是自己策劃的,那可就成一個大大的漏洞了。
畢竟,他已經有兩次苦肉計在前了。
所以他必須要讓鄭耀先背這個鍋!
而讓老鄭背這個鍋,就得跟老鄭攤牌了。
嗯,告訴老鄭:
我不裝了,我是共黨、我勉強還算你的上級,來,叫聲首長聽聽……
萬字更新,我自個都佩服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