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他第一次結巴。
“你聽——”張安平遙指著遠方:“我們的將士在和日本人拚命,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亡!”
“羅店、獅子林、月浦,我們的人在拿命填!”
徐天閉眼,再次睜開眼睛後,他道:“我去做,但我需要支援。”
“你說!”
“我需要一批藥瓶,就盤尼西林吧。再給我備一車酒精,給我弄一個日本人的身份,我要借捐物資的名義,親自去醫院。對了,給我安排一個精通日語的助手,我暈血,要是暈過去的話,得助手打圓場。”
“沒問題——我讓田丹幫你,如何?”
“好!”
“藥我馬上給你準備,你給我說個具體時間!兩天內必須把這把火點著,我還要借機把行動隊從虹口接出來。”
“兩天?”徐天猶豫起來,一陣盤算後,他答應下來:“應該沒問題。”
“我不要應該!”
“沒問題!”
“嗯,那就行,你去做準備吧,需要什麼自己定——那啥……”張安平本來挺豪氣的,但到了最後,卻變得吞吞吐吐。
徐天莫名其妙的看著張安平。
“藥能不能不捐?起碼收點錢……”
徐天無語,你丫花錢時候從沒小氣過,怎麼在這種事上麵斤斤計較?
本來逼格挺高的張安平,這時候一臉訕訕道:
“一想到這種藥有可能用在畜生身上,我心疼。”
徐天無奈,道:“我會收錢的。”
雖然無奈,但在好笑之餘,他又覺得眼前這個討厭的家夥有那麼一點點的可愛。
海軍醫院的事交給了徐天,張安平接下來就盤算起接人的事宜了。
他的打算是趁著海軍醫院大火,以傷兵轉運的名義將人接出來。
需要的通行證許忠義和薑思安應該能搞定,但行動人手卻有點麻煩。
他張安平無人可用了!
行動隊身陷虹口,手裡的狙擊手都被調走去前線了,其他兩個情報組的能動用的力量都在忙著收集情報,其他人都是不能動用的釘子。
無奈之下,他隻能找鄭耀先幫忙。
電話打過去。
“老鄭,是我。”
鄭耀先急匆匆道:“有事?”
“借點人。”
鄭耀先警惕:“你要乾什麼?”
“八一三那天的負責伏擊日特人員和日情人員的行動隊還在虹口,我需要把他們接出來!”
“我現在也沒多少人手了。”鄭耀先聞言皺眉,戰事一起,上海站首當其衝,反間、軍情保密、刺探等等任務,差點把他累死。
明明上海區有三股力量,可他怎麼感覺就上海站乾的最多?
但接應八一三那天乾了驚天大事的友軍,這事義不容辭——八一三伏擊,雖然看似一共擊斃了28名日情、日特人員,但意義非常大。
這等於廢了戰時日本人的情報搜集能力!
張安平以為鄭耀先這是拒絕,剛要“哭求”,卻聽得鄭耀先道:“我喊二郎神吧!”
這是他對明樓的戲稱。
明樓這狗特務,和他一起聯手張安平“埋”了吳敬中後,就依約當起了“土霸王”,聽調不聽宣。
所以他戲稱明樓為二郎神。
此時他人手不足,但張安平的這個忙他必須幫,所以隻能喊明樓了。
張安平聞言嘴角一抽。
好嘛,三個共產黨深入虎穴拯救未來的國黨死忠、大特務宮恕……
這還真是具有戲劇性!
“行!我負責後勤!”
“等我消息!”
且不說鄭耀先掛斷電話就去找“二郎神”,張安平掛斷電話後,自然是要聯係薑思安了。
薑思安被許忠義一槍差點打成了瘸子,因為是亂戰的緣故,自然沒有人想到是許忠義乾的——這貨還專門丟了手槍,自然是不會被查到的。
此時的他以不想占用寶貴的醫療資源為名,躲在了大和公寓裡,暗暗指揮著自己的大師兄不斷往外傳遞情報。
可惜國軍已經放棄了對虹口的奪回,至關重要的軍事情報沒價值了。
正為局勢哀歎的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
“莫西莫西!”
“岡本君,聽說您負傷了,您沒大礙吧?”
“張桑,我好得很。感謝關心!”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這該死的戰爭,真是讓我生氣啊!”
張安平在電話裡頭抱怨著,但每一句話都有玄機,薑思安一邊應承,一邊解析著張安平每句話中的關鍵字,很快就湊成一句話:
啟動緊急聯係信箱!
薑思安情知不是非常重要的事的話,是不會啟動緊急信箱的,一陣沒營養的話後,掛斷了電話。
隨即他聯係許忠義,讓許忠義去緊急聯係信箱拿信。
額,今天有點趕,就七千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