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徒勞的挽救(2 / 2)

雪沉沉 篤恨 8160 字 1天前

她倒是看出來了。“我那兒還有衣服,我給你找一件外套吧。”她下床,披上了她的針織的外套。

她一說,我的臉通紅,實在是太窘迫。

她不以為然,打開了牆邊上放衣服的櫃子,“沒事兒,我的衣服多,許多都是在網上買的,有的買的大了,也就懶得退換。這不正好?今兒倒是能發揮作用。”

櫃子的門一開,就是一股子香味,芬芳怡人。她在裡麵翻動著,有點兒小急切,因為嘴裡還咦咦的嘟噥著,“哦,找著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拿出來,遞給我。“咯,試試這個。看看能不能穿上?”

我扒下自己身上的外套,她那件外套,勉強能夠穿上身,“喲喲,真是蠻適合你的。”她順手從我的手裡拿過那濕淋淋的... ...

外套,穿在了衣架上,走到陽台上,用晾衣杆撐上去。我看著自己的衣服,大小勉強,可終歸是女款的,上麵有一些紅花,這就是不太適宜的。

“嗯嗯,蠻帥。”她一說這話,我笑了,我這人,奇醜無比,有生之年,帥字總與我無緣。

“你不是走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她的雙眼看著我,我都需要回避她的眼神,因為我生怕她從中洞察了我的心思,然後回之以拒絕。

“沒什麼,車票不好買。”

“你沒買到票?楊風可就是買到了的,去省城的。”我聽那種意思,好像是在說楊風買票的技能就是比我強一些,再延伸一下,就是在說,楊風比我強太多了。你看,我連個車票都弄不合適,顯得多麼低能。

儘管這是建立在謊言之上的,可還是無意間的觸發了我的自卑心。

“其實,他說要過來,我是不願意的。”

我的胸中飽含氣息,終於沒有發作出來,我恨不得說,“你就應該叫他不要過來好了,現在說這種後話有什麼意義?”

就是,她似乎不懂得拒絕,人心向善,亦是有一定壞處的。

“哎呀,實在是太冷了。”她爬上了床。

我走過去,我在想,她的心裡到底裝著什麼呢,我要不要問在我和楊風之間,她會選擇誰?事實上,這才是我重新回歸的目的,這也是我所有的迷惘之源。

她會怎麼說?

“你說……在我和楊風之間,你會選擇誰?”終於,終於我說出了口。

她長歎一口氣,“你們兩個都不會選。”

“噢噢噢。”聽到這個回答,我甚至都不去問個為什麼,沒有意義。

前些日子,大風大雨的季節,風把土地裡的高粱吹倒了,農民們便要在雨後將那些尚未成熟的、倒下的高粱掰下... ...

來,回去曬乾了,脫粒,入庫,這就是結果,無可挽回的結局……

這就是結果,既成事實,無可辯駁,覆水難收的悲哀。

我以為她會那麼的慌亂和迷離,結果沒有,就像是平湖上一隻水蟲引起的細微漣漪一般,雲淡風輕。

“好咯好咯,我要睡覺。”她看我呆若木雞,“回你自己窩裡麵去呆著吧。”我惺惺的站起來,失落的回窩了。

我隻把外套脫下來,便把放在床尾的被子拉過來,搭在自己身上,朝天睜著眼,若是當時果斷的上車,我現在也就到了省城了的。

她忽然猛地翻身過來,麵對著我,我著實有些被嚇到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是哪一個她。

“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了!我很凶的,會咬人,沒準兒會將你完全吃掉!”說著先是一陣笑,而後張開她的嘴,“看血盆大口!”她忍不住被自己弄笑了,“行了行了,我演不下去了,哈哈哈。”

我隨聲附和著笑著,一邊在想,這是個什麼意思,或許哈,什麼實質性的意思都沒有。

“好咯好咯,我真的睡了。”

“好勒。”我眯著眼,開始睡,即便是睡不著,我睜開眼,發現那時她亦在假睡——時不時的睜開眼,眯縫著看我一眼,我微微一笑。

“哎呀。你不要笑嘛,你應該假裝什麼都沒有看到,這樣才好玩嘛。”

“行行行。我什麼也沒有看到,好不好?”我閉起了眼睛。

“好咯好咯。其實你不用這樣委屈自己。”她看見我聽話的樣子,噗嗤一聲的笑了。

我木木的呆在那兒,無所適從。

我看著她熟睡過去,我就開始回憶以前的時光,那共同的時光造就了我,也造成了現在的她,我不明白,為何?為何同一段時光,卻有這麼大的差距。#br... ...

r#  之前看過一些心理學書籍,說一個人的童年對其一生的影響不可以小覷,我認同這種這種說法,我想去了解,可是,我無從了解,我不知道她到底經曆何種微妙的、尖銳的痛苦,我無從查起,我上哪兒去知道,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詢問,我亦是無從問起,這就是我最無奈的地方。

男生的思維就是這樣,遇事理性的觀察,分析,得出結論,然後有一個自認為切實可行的辦法……

理智駕馭情感的辦法固然不錯,可就是有些時候,過於理智總是容易忽略一些,加之判斷失誤,就更是糟糕。

不懂就問這種好的學習習慣在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交流上似乎走不通。

輾轉反側,一夜未眠,將近天亮的時候才睡著,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中午的時候了,旁邊的床頭櫃上已經有一份早餐了。

她站在窗戶邊上,我惺忪的眼睛看著她的背影。

“你看你,睡又不好好睡,現在都這麼晚了。”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揉揉眼睛。

“桌上有吃的,可惜已經涼了,湊合著吃吧,然後回去吧,我幫你買了去省城的車票了,下午的,應該還來得及。”

我呆呆的看著她。

“趕我走麼這是?”

我一說完,她便眉頭一皺,“你……你難道不讀書了?昂……算了,懶得說你咯。”

說真的,我當時真是覺得羞愧,可是事後一想,卻是充滿了甜蜜的意味的。

我走出東山醫院,回頭一看,不禁感慨——這命運,真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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