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跑題(2 / 2)

雪沉沉 篤恨 9433 字 1個月前

“咳!你可算是問著了,說這個我就來氣,感覺被騙了似的。”

“來來來,說說,說說。”

那天夜裡吧,我倆吃完了鴨爪爪,耽擱了就寢時間了,可那小女生——指餘沉沉。我看她絲毫不慌張,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倒是著急回公寓樓,可是她在前麵,沒好意思上前去,跟在她身後慢悠悠的,我們要分開的時候,她往女生公寓樓去的時候,偏就撞見了大胖子奎,我本來已經在一樓上了樓的,可是看見她往前走,並且被年級主任攔住,我心裡一緊,便悄悄的靠著牆的陰影走過去,我知道她慘了,上回她就被揍過,你知道的,留下壞印象了,這一回,也就不要存僥幸心理,在大胖子奎那兒,切忌有僥幸心理。我看見她的身影,在大胖子奎麵前好生渺小,他們在輕聲的說話,旁邊還有一眾老師,格外注意了她老班的臉色,瘦高瘦高的立在邊上,也無話,一切儘在大胖子奎掌控之中。

呼啦一下,啪兒的一聲,扇了她一下,背對著我的,她頭發一下就淩亂了,本來她的頭發是紮著的,現在一巴掌就散開,打了一下,我緊張著,奎又說了些什麼,該是在詢問,或者斥責,或者在一個女生麵前彰顯憤怒。

他們說話很輕,因為此時,學生都已經就寢,在公寓樓樓下,奎還是很注意這點的,至於她就更不敢高聲語。

問了幾句話,奎看起來不耐煩,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再一次的揮手,又一聲啪兒,這就是一種折磨,打一下又... ...

說一會兒話,再打。

這比那種把你揍了一頓,然後又好言好語說話的老師更加可恨。

這種“慢性懲罰”好可恨,那時候,我是真想上去揍那大胖子奎,我貼著牆,牆好冷,我要是上去,就一定是被揍扁,血壓一定會升高,加上緊張的心情,那樣全身就熱火起來。

想想就可怕,還是冷點兒好,至少我穿著厚外套。

不知說了什麼,年級主任奎一下火了起來,看起來,餘沉沉是有所反抗——當然是語言上的抵觸。奎對於學生的心理是十分了解的,用小廖的話說就是你隻要稍微抬抬屁股,他就能洞察你要放什麼屁。

大胖子奎接著扇了餘沉沉幾巴掌,奎隻管打,卻不說話,這樣沉默的巴掌是可怕的,它比邊打邊說更加無奈,因為你壓根兒就沒有解釋緩和的餘地,像我的那位老班劉強,他便是可以邊抽你一邊問你的,隻要隨便找一個話語空子,講些好話,便可以將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來。

她被打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她又還是啥也不說,她沒有我的聰明,這時候,強行解釋為自己開脫是最好的,她寧可做一隻沉默的羔羊,也難開尊口。

我腦袋越來越熱,十分焦急,眼看著打得她足足十好幾巴掌,巴掌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我知道,這個時候,不管男生還是女生,公寓樓的窗戶上該悄悄的爬滿了人——那都是看熱鬨的。

我的腳往外踏出一步,說時遲那時快,是以一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出去的,一下擋在餘沉沉前麵,因為我實在無法忍受她一個人在那兒,我的臉上啪的一巴掌,便停下了,“我在乾什麼?我在哪兒?……”我自言自語的靈魂拷問,一時間大胖子奎也是懵了,“你做什麼的?乾什麼?”

我的疑問加上他的問題,我看他寬闊又高大的身體,像是一個偉岸... ...

的哲學家質問一個凡夫俗子那樣,我癡迷,我不說話,他也就十分不解。

我猶豫,頓生悔意,不知所措,硬生生的憋了半天,這時間,好像是有半生之長。

“你不興再打她!”我終於說了出來,而且中氣十足。在語文課堂上,每逢老師叫我朗誦詩歌或者課文時候,我總是提不起氣勢來。尤記得那一回教我誦讀蘇大學士的水調歌頭,讀完,班上同學竊笑,語文老師笑笑,“恍如一潭溝池裡的死水。”

可是這一回,在大胖子奎麵前,我卻對於自己的發聲滿意,顯得那麼有勇氣。

偉岸的奎一下子愣住,一下子明白過來似的,二話沒有,我的眼前著了一架機關槍,奎左右開弓,一個勁兒的扇我,我想解釋,以便得到我所謂的緩和,可,竟一句話講不出來。

奎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汗,我的臉發熱,一下一下的腫脹起來,我抽空看一眼此時站在我旁邊的餘沉沉,她流淚了,默默的,很安靜,不像是彆的女生哭泣的時候,那麼的撕心裂肺,或者一味的咆哮、大喊大叫,連哭都這麼斯文。

“你們是不是要死?昂!一個女生,就這麼不要臉?”他揪著餘沉沉的頭發,如同摘樹上的果子那樣來回搖晃,用勁兒扭轉。“你他媽的太過分!”我咆哮起來,一把抓住大胖子的手,用力,他不放,另一隻手來扇我,我一擋,跳起來朝著他的肚子上一腳,終於將他踹開,我護著她。

整個人都瘋掉了。

奎幾乎是打紅了眼,他抄起一根棍子來,我護著餘沉沉往後退,都快要退進男生公寓了。

朝天一甩棍過來,我立刻背過身去抱住餘沉沉,盯班一聲,打在我後腦勺上,他粗大的小腿伸了過來,在我的腰際猛踹,我和餘沉沉皆倒地,順手就抄起了棍子。

他不再怕打攪公寓... ...

學生休息,大聲咆哮起來,“個雜種!老子打不死你!”

兩棍砸在我身上,我啊啊兩聲,在地上滾起來,又有兩棍打她,卻隻有低聲的呻吟。我卷起身子來,上去要撲倒奎,老班衝了出來,一個猛力著在我的身上,一把扯開我,整個人砸在公寓的鐵柵欄門上,呼啦啦的聲響,接著老班攔住大胖子奎,“主任主任!彆打了!彆打了,再打該出事兒了。”

這時候,原本在一旁的其它年級的老師過來拉架似的拉開奎,餘沉沉爬起來,“還不走!”有幾個女班主任扶起她來,將她帶離,送進了女生公寓。

“尼瑪!找死!”奎如同野獸撲過來,一拳頭照著我的臉來了一下,緊接著就被一乾老師重新拉住。

“你媽逼!”我的手臂不再是手臂,而是一根可以打傷人的鐵棍,幾步上去兩擺拳,奎的眼鏡被打掉。

我的脖子一陣疼痛感,有人在後麵揪住了我衣服,接著兩耳光,“滾回去!”

完全的瘋掉了。

老班提溜著我,上了公寓樓梯,而外麵的一乾老師則是攔住大胖子奎。

“你個傻逼!誰讓你跟年級主任硬剛的?不找死麼?”劉強此時卻一改平時嚴厲的模樣,摸著我的頭,帶著親切的口吻說道。

大胖子奎在下麵叫囂著,並且已經往樓上來了,我幾乎是冷靜下來,知道大事不妙。

“咋辦?”下意識的問。

“還咋辦?快跑,回寢室找個地方藏好,千萬彆等年級主任給你找到。”

三步並作兩步,往上衝,到了寢室,室友們也已知道事情來由。他們都還在床上開著台燈看書做功課,看我狼狽樣子,一下子熱鬨起來。

“華子,躲。快。”

“往哪兒躲?”我繞著寢室轉圈圈,不知道往哪兒去躲藏,床上肯定是... ...

不行的,太明顯了,衣櫃的話,空間是有限的,室長向我招手,“這邊,你躲到這下麵去。”那是寢室陽台外麵加裝空調的地方,公寓樓都還沒有裝空調,不過這是四樓,很高的,我隻能蹲在上麵手把著上麵的鐵護欄,沒有時間,我站下去,冷冷的江風一個勁兒吹著,室友安排好我之後,紛紛上床學習或睡覺。

外麵的風是很冷的,真可謂是高處不勝寒,可,我的心裡是熱的,並且相當緊張。

年級主任咆哮著,四處找人似的,老班這時候也上來了,就到寢室一看,沒見到人,來到陽台,往下一看,我倆對眼,啥也沒說,便轉身離開,不一會兒,就聽見年級主任進來,環視一圈,“這個鋪的人呢?”

室長回話了,“他生病請假回家了的。”

“哦哦。”

老班附和著說,“他感冒了,回家輸液去了。”

奎便離開寢室,去了彆處,我鬆了一口氣。

我講完,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小廖醉了,火鍋不是下酒菜,真正的下酒菜是這個故事而已,而且,就今天來說,主要是向他傾訴一下期末考試失利的事情,沒想到完全的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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