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南方·極寒(1 / 2)

雪沉沉 篤恨 4712 字 1個月前

三月的天氣,在北方,屬於還可以下雪的冬季,冷風依然像冬臘月份那般淩冽,直往衣袖裡鑽,呼呼的,慣常所見的楊樹或是樺樹枝子上絲毫不見青綠色,便是地上的草,亦是自去冬以來,到今春的三月,仍舊是一片枯黃的死相,常青的鬆樹,它的綠色那麼濃烈——趨近於暗綠色,理所當然的映襯著北方目前應有的景象,雖是與眾不同的常青樹,可,就好比人一樣,隨聲附和著大眾。

北方和南方的差異自然是很大的,在季節更替和自然景觀上,是有天壤之彆,南方的魚米之鄉和北方的蒼茫大地的區彆,給人感覺不是同一片天。

東湖的柳條開始吐露新綠,有的長得長的已經伸進了水中,湖上一早一晚總有風過來,綠柳因風而起,柳樹的姿態恍如亭亭玉立之女,一時儘顯婀娜嫵媚之態,碧波微揚,岸邊上的綠植也已經開出了小的花骨朵,鮮草在地上冒出頭,而且,露出沁人心脾的草香,湖對麵的矮山一眼遠望過去,完整無暇的綠盈盈,十分養眼,湖上時有水鳥嘰嘰喳喳,那是在南方熱帶過完了冬,現在有回來的,還有更多的鳥將飛回。

我站在北方冰雪尚未開封的大地上,屋簷下吊著尖尖的冰溜子,鬆樹上的積雪時而大塊大塊往下掉,輕輕的劈啪聲打在地上,地上白色中有一條灰色的帶子,一直從綿延往遠處,有時候,那顆冰冷的太陽的光輝照在上麵,便會如鏡子一般反光,沒有鏡子那樣完整的形狀,像繁密的星子,這是被人走出來的小路,稍微有一些想象力,地上的蓬鬆的積雪在一個個、一次次堅實的腳步的踩踏,逐漸的,雪,變成了光滑的冰,冰帶參差不平,坑坑窪窪。

我想念南方的生活,此時此刻,南方有暖陽,有花的芬芳,有綠水碧波,一切蓬勃有生機,一切欣欣向榮。

... ...

餘沉沉是真的聰明,不!不單單是她,他們都很聰明,起碼都在武漢,她說她想找個溫暖的地方對於冰冷的區域,她是不喜歡的,也是無法適應的,給出的奇特的理由很深刻——人生已經足夠的冰冷,那再找個相對寒冷的環境,豈不是雪上加霜,步入極寒?

溫暖,溫暖,溫暖很重要。

道理雖是這樣,可,實際上真的就如此麼?不是,至少她不是,很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我們所處的環境和我們各自的心境是截然相反的。

我處在寒地,心底裡卻是熱火的,她在溫暖的環境當中,心底裡卻幾乎是荒蕪冰涼的。

在她離開了東山醫院之後,她的心境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我沒有去見她,離得太遠,她也不希望折騰,我也處於對楊風的顧慮,一直沒有過去,但是,那種相思可沒有因此而斷掉,相反,愈是時間之久,就愈發明顯和熱烈,幾乎成了生活中一部分。

在回到學校之後,她的狀態還是變動,“我在想,我到底有沒有問題。他們憑什麼就說我有問題,為什麼他們不會考慮考慮自己的思想,怎麼……就因為我的不同或者另類,就說我有問題,就給我冠以病人?這不公平。”

聽到這般論斷,我也是陷入了思索,順著她的想法在思索,說實話,我也是相當的懷疑,而且這種思考,逐漸了就走進了類似於哲學的死胡同裡麵去——活在夾板中的人,是不可以翻動的,有的,也隻能憑空想象,這是唯心的。

我想不通,認為她很有道理,卻在事實上碰了壁——她就是病人。醫院的就診單上明顯寫著呢。

“我也懷疑是不是他們有問題,世人隻知道在規則的路上行走,一旦有人另辟蹊徑,便是超出了他們的理解能力,謂之病態。”

“哈哈哈,還彆說,你說的十分有道理... ...

,這是我這段時間聽到的最舒服的話,我十分的讚同,給你一個讚喲!”一個大拇哥的QQ表情發了過來,在下麵還有一隻憨笑的貓咪的動圖。

我暗自欣慰,終於能給她以語言上的慰藉。

“可是,我過幾天還要到市三醫院去複查,拿藥,我真的不想去。”

我在宿舍的桌子上,左手托著下巴,像是在做一道很難的題目一般,我幾乎無法做出選擇,我會想,若是我處在她的位置上,會怎麼樣做。

想了一會兒,看起來很簡單問題,我稍微一想,就沒有那麼簡單——彆人說自己有問題,實際上自己是沒有問題的……流言蜚語,三人成虎,何其難哉。

甚至有這樣一個懷疑,那就是這個世界上壓根兒是沒有瘋子的,當你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醫生說你精神分裂,或有這樣的傾向,那你就被貼上標簽。

“那咱就不去好了。”想了好一會兒,給出這樣的答案,該是符合她意願的正確答案。

“嘿嘿嘿,你可是真夠朋友,他們都力勸我要我保持克製,不要耍小性子。”看到她講的話,突然悲從心頭起,原來身邊的人都不信任她,那滋味真是十分難受,我是體會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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