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夕陽燦爛(2 / 2)

雪沉沉 篤恨 7494 字 1個月前

“我想,我就想這樣,那些說這話的人不了解,很多人為過上平淡無奇的生活就已經心疲力竭,可謂傾儘全力而為,哪還敢活出個英雄式的轟轟烈烈?”

我的所思所想,儘數傾訴於自言自語之中。因為太過於消極。我該給誰講呢。

我是孤單的,也是寂寞的,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段時間吧,隻不過應對的方式是不一樣,很不榮幸的是,我選擇了一種較難的應對方式。

叮鈴鈴的,電話還是響了,此時,已經甘於安靜了,不想有任何的叨擾,我應該睡覺,麵對著蒼白的天花板,在意識的妄想中間去肆無忌憚的遊蕩。

從枕頭旁摸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手機跟我的臉龐相依相偎,“喂,你好。”

“嘿嘿嘿,我很好,是我呀。”因為沒有看來電人的姓名,聽到聲音才知道是李萌。心頭在想下一句話她會說些什麼,應該是課題的事情,這是最好的,可以消滅掉所有的遐想,於我,何等的好,好在哪裡?好就好在可以處在清靜中,鬱鬱寡歡也好,百無聊賴也罷,都勝過去跟她相處,當然,絕對是後來才明白的道理,而在糾結和矛盾中的此時,是熱烈又能夠不斷生出許多細枝末節的思緒。

我的思維,真的是一言難儘。我能體會到在李萌眼裡珍藏著的那份愛慕之意在往外滲漏。

“你可以出來麼?”

“是有什麼事情嗎?”我想了一下問,在不明事實的情況下,又怎麼敢於冒昧的答應呢。我就是這樣一個趨近於穩定的人,沒有心緒波動,總是按部就班,沉穩的考慮所有的事情。

“沒啥呀,今天是15,月亮特彆圓,你……哈……你有興趣麼,我們一起去爬龍爪山……額,意下如何?”帶著嘻哈風格的說話,很不是她的語言風格,一般而言,隻要是見過她本人一麵,就會明確這個人是一個爽直而且穩定的人,不會說輕易的就表現出俏皮及乖張。

“你怎麼了呀?”

“沒怎麼……就……就這樣吧。”話並沒有講完,她哽住了,思維停滯了,有好一會兒,我一直沒有掛掉電話,按照道理說,語句已經講完,就應該果斷掛掉電話,可,我是有個習慣的,這跟餘沉沉有很大的關係,或者說這個習慣是她幫助我形成的,而且很禮貌——那便是無論怎麼樣,都要等到對方掛電話才好。這是禮貌的習慣。“我是說,你有時間的話,我們可以去龍爪山看15的月亮。”

沒有停頓,很通暢,手機話筒裡麵傳來幾聲嘻嘻的聲音,電話被監聽,我的臉通紅,儘管我並沒有說什麼過格的話,還是很難受,好像是個演員一樣。

“那……那你在哪裡呀。”

“宿舍。”

我停下,終於不知道該說什麼,“嗯嗯。”

“這麼說,你就是答應了咯?”

一個被噎住的喉嚨,是絕對不會再能發出任何的聲音的,“好,那就這樣,我就在下麵的亭子等你。”火急火燎的掛掉電話,心中不能夠平靜。我本是低著頭的,好像是有人在看著我,下意識的感覺,抬頭,張琳那小子就看著我,一雙濃眉大眼睛盯著我,看我嚇了一跳。

“哎呀!哈哈哈。”他像個瘋子般在我的周圍,笑著,喊著,捧腹大笑,拍著手,招搖著,跳著,向我的室友宣布著天大的消息,“哎!華仔,就他,方才給他打電話的人,哎!你們猜猜,是誰?”

他這一叫喊,平日裡十分矜持的李山,都跟著激動,看熱鬨嘛,好奇心充斥在這個宿舍裡麵,“怎麼啦?說說,說說嘛。”我臊紅了臉,那跟平日裡的尷尬是不一樣的,沒有所謂的羞愧,而是說有一絲的傲嬌。

我到宿舍下麵李萌說的那座亭子的時候,在那兒恰好就可以見到龍爪山,被點亮的山,帶著那幾支“龍爪”,李萌從路上往這邊走,遠遠的就可以看見是她,那身板,不過那打扮卻令我不肯定,直到她走近,一身素潔的白裙子,化了淡妝,恰恰好,離我還有好幾丈遠,便能夠聞到一種好聞的香水味。

莞爾一笑,羞答答的,下意識的看一下後麵,有很多學生都呆在這裡,我看著遠處一處矮樹下,幾個女生自然不自然的看著這邊。

看我的神情,該是發覺到我的覺察,一笑,“彆見怪,她們呀,就是那樣,我上哪兒她們都跟著。”把她的室友說的跟寵物一樣。

不會說話,也不知道怎麼去講話,我敢說,這個時候,你叫我先邁那條腿都得考慮一會兒,窘迫如此,真不知是何種力量。

她先開口,“你看今天的月亮是不是格外的好?”

“嗯嗯,是的。”

”那還等什麼呀,我們走吧,正好可以甩掉她們這群討厭的人。”我點點頭,不知道怎麼了,我點點頭,卻也不說什麼。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啊呸,柳永的辭句不適合放在這個地方。

我倆沿著馬路邊的路,望龍爪山那邊走過去,車水馬龍,跟我沒有關係,在拐彎的地方,李萌刻意回頭去看。又確認了一遍。

“終於把她們扔掉,真好。”

“其實,她們跟過來也挺好,人多熱鬨嘛。”很直男,很直接,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講話,好容易憋出一句話來,還這麼的沒有水準。

曾經看過一本書,說兩個人在一起,如果你感到特彆不適應或者不習慣,那你們多半是不適合的。

可,又有說,青春的悸動是從羞澀開始的。

“望山跑死馬。”走在路上,我深呼吸好幾回,就像手上正捧著一件稀世珍寶,生怕掉在地上的心情,終於拘謹的雙肩打開,便講出這麼一句,“特麼的,怎麼能這麼講呢?合著我倆不是人,是馬不成,馬是牲口。”我這麼想著,像我那天說話,絕對就是出口便可以把天聊得死死的,彆人都沒有挽救話題的機會。

乾脆不說話,可總得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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