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蹲守(1 / 2)

雪沉沉 篤恨 6329 字 1個月前

總是在課間十分鐘到達教學樓的三樓餘沉沉的教室,在新學期的頭一個月這是一種習慣,當時,已經是高二,根據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重新分班完成,因為成績的原因,我在成績方麵的不如意,隻能呆在平行班,也就是普通班,餘沉沉還是在中班,中班,是在快班(也就是最優秀的那一部分學生)和平行班(我們這種班級)之間的班級。

也就是說,她比我優秀,但是在上麵還有比她更優異的人存在,可上可下,比上不足,而比下有餘。

除了老師的變動,還有就是周圍一些成績好的轉去中班或者快班,彆的東西基本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學習生活,看似像是一潭死水,但,很明顯的,越來越關注餘沉沉,總是呈現在我的眼前,比什麼時候都深刻。

“她的心靈受到了創傷,需要被治愈。”“她心愛的人不在了,心裡的指望失去了……”“她很煩惱,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她甚至開始出現幻覺。

出現了很奇怪的一件事情,才發現餘沉沉是不是會出現幻覺,因為在我去三樓她的教室,時常的發現她要往二層的快班的教室去,卻不找任何人,除了有幾次偶遇楊風,她一臉鄙夷的避開了,後來依舊是這樣,既不是為了某件事情,亦不是為了找尋某一個人,那麼答案就隻有一個,她要去看的是張玉林,不能夠進教室,隻能在陽台走廊外麵觀望,這是多麼令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若是彆人,自然是不能夠理解和明白的,因為都是常規的思維方式,況且,沒有人會深入的往下想。

她同我,是那麼的相像,都是為了深藏在自己心裡那個人,不同的地方在於,很多學生都是知曉她和張玉林的這一層關係的,也都知道她的傷心和難過,隻是,都不能夠想到她的悲傷程度,停留在表麵,說這個女生最喜歡的男生因為車禍意外去世,她很難受。

幾乎沒有人知道我對餘沉沉的喜歡,因為從來都沒有在公眾麵前表現出來過,那次高一時候因為”鴨爪爪“的事件,的確令一部分人對此有些懷疑,但我對外聲稱她是我要好的朋友,即是說從未在大場合大聲高呼”我喜歡餘沉沉!”可悲的地方在於此,可慶幸的地方也在於此。

她一直追尋著她的心上人,恰如我追逐她一般。

因為學習成績的失利,在這所學校裡麵,越發的意識到自己來錯了地方,這裡都是尖子生——其間點綴著幾個另類差生,就比如說鄙人這種類型。

我同小廖說,“鄙人深深服了,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呐。”無形的就形成了一種內卷的心態——無論怎麼努力,無論怎麼用功,無論花費多少精力,考試成績一下來,名次依然是在班級的最後幾名,或者乾脆墊底。

倒數第一怎麼了?倒數第一也得有人來當不是?第一的位子是唯一的,全班四十多號人,不能都座上去,總得有個順序。

這期間,聽課,做作業,基本都能按時完成,但是已經有些不會,最明顯的,數學試卷上留的空白越來越多。不過,對此,並未受到什麼懲罰,因為換了數學老師,是一個老學究的老師,帶著一副金邊眼鏡,而且,不像是青年老師那樣極富責任心,而是注重重點培養。

慢班(平行班)就是這樣,在一堆學習成績不怎麼好的學生中間,找到相對基礎比較好的學生,這是未來高考,這個班級的希望,所以,不可能普受恩澤的,想要提升自己的,都在努力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往前擠,沒有意識的,隻要按時上課,不去乾擾正常的教學活動,則采取一種相安無事的策略。

說是說要全麵發展,全麵提升;可,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仍然和阿彪同桌,不過是坐在倒數第二排,這時候班主任是有變動的,劉強帶中班的數學,實在是分身乏術,本年度不再擔任班主任,由一位年輕的男老師帶這個班級,他教語文,帶著大黑框眼睛,一雙眼睛從前排看後排,連桌子底下的小動作都可以看見,有人說是為了管好班級,他刻意的去新配了這麼一副眼鏡,也有人說他的眼神向來好使。

高中階段的第二個班主任,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在開學階段是要整頓整頓的,尋常的路數就是先揪出幾個典型出來,殺雞儆猴。

很不幸,我扮演了雞的角色,不過,這個角色我當的很帶勁,完全有一種“憤然慷慨,大義凜凜”的獻身精神。

那天,正好是數學“老學究”的課,前幾天跟餘沉沉說話,她給我看了她用彩色絲帶編製的五角星,發了一張照片,她很喜歡,不過可惜是彆人編的。

她就提了一嘴,在找不到話題的時候,她臨時想起來的,將那一小顆五角星稱之為“小精靈”,她甚是喜歡,我自告奮勇的告訴她她手裡的那個還真不怎樣,我會做更好看的。

“你還有這門手藝?”一個質疑表情遞過來。

我便跟她打賭,說要是做出來,她得拿她新做的“鉛筆花”與我等價交換,她說好呀,簡短的定下了約定——我做彩色的五角星,她做鉛筆花。

事情便就出在這個彩色的五角星身上,老班在教室的門口往裡麵觀望,我們教室的門中部的位置都會有一塊方形的玻璃,這般設計的目的不言而喻,乃是方便各位班主任或者年級主任在上課期間從外麵觀望,一開始就很不習慣,尤其是晚上,一個人腦袋貼在玻璃上,像是恐怖片,有一個女生在一次晚自習的過程中無意回頭,正巧她的老班在後門的玻璃上向裡麵看,結果一時驚愕,“啊!”的一聲,把正在上晚課的老師及學生嚇呆了,鬨出了這麼一出鬨劇,有人就此編排,有說老班長得醜,醜到什麼程度?大概就像鬼一樣,也有造那女生的緋聞,那便是此女定是有看恐怖片的癖好。

我的老班,姓王,王長風,活像是金庸武俠裡麵的武林高手一類,而且,我老是覺得他跟餘沉沉的老班周長發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像親弟兄,姓又對不上號,形成了一種牽強附會的東西——該是一種緣分吧。

長風在開學伊始,隻道是簡單的說了一下規矩,看起來,沒有劉強那麼的緊,說話溫和,有著教語文課的儒雅和文藝氣質,但,後來的事情,就完全超越他的這種特殊的氣質,這種前期溫和儒雅的估計也就不是很適當的。

我眼睛看著黑板,手放在桌子底下,一邊隨聲附和著老學究在黑板上的板書,看起來,我同一般的學生一樣認真且一絲不苟,可謂是嘴上不停,腦子裡麵想的全在於手裡的活計。集中了心思,一邊想著自己手裡的五角星編到哪一步,下一手應該是怎麼樣子的,至此,時不時的就需要偷偷往下看一眼手裡的東西編織到什麼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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