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恐怖之舟(三)(1 / 2)

雪沉沉 篤恨 6727 字 1天前

寒鴉。

山穀的上方盤旋著一群烏鴉,漆黑的顏色,山頭上能看見比烏鴉要大很多的鷹,在天空中繞著山邊劃著比烏鴉更大的圈子,緩緩的,兩隻鷹悠然的在這蕭瑟的天空上轉過來又轉過去,在穀底的幾顆歪脖子樹上張著嘴巴啊的烏鴉群是沒有這種氣質的,倒是鴉群淒慘又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天空和穀底。

這裡就是西山山坳,現時一個寒冷、孤寂無人的地方,加上那該死的烏鴉群,是十分陰森的,山穀下麵的樹木凋零,枯黃的葉子在地上鋪了厚厚的一層,背陰的地方還存有前些時日的白雪,濕漉漉的,樹葉腐化掉。

周長發從上頭公路上往下走,日光在這裡由於山巒的阻隔,變得黯淡許多,下麵就是高崖,沒有下去的路。隻往下走了幾步,便站住,往底下看,沒有什麼光亮,樹木掩映,黝黑不見底,一聽見烏鴉淒厲的叫聲,更是令人心中惶恐不已,周長發心中打鼓,接了幾個電話,是關於尋找餘沉沉的電話,他說了一下他現在的位置,就掛掉電話,想到什麼似的,再一次拿起電話,撥起了號碼。

嘟嘟嘟~嘟嘟嘟,好幾聲,手機在枕頭底下不停的震動,我困倦的爬起來,像是什麼願望就要實現了一般,雖然此時依舊是極為不舒服,頭昏腦漲,渾身不舒服,酸痛和麻木在清醒不一會兒就又重新爬到身上來。

我想著在睡前的許願——但願我一覺醒過來的時候,餘沉沉就被找回來了,已經安然無恙的呆在學校裡麵。那麼這個現實的噩夢都將結束,可以回歸到日常。

“喂,哪位?”一聽聲音我便認出這個人是周長發。心中的那種願望就破滅掉了一半,

“周老師,餘沉沉找到了麼?”

“還沒。”這一句話就令願望完全的落空掉,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僥幸的餘地,不過還是想著他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什麼重要的尋人線索,在還沒有找到人的情況下,這是至關重要的。

慌忙慌張的連著問是不是有什麼重大的線索,警察那邊有沒有追蹤到她的去向等等,我的話實在是很多,令電話那頭的周長發止住。

“鄧華,你先聽我說。”終於他一說話令我停止無休止的問句,“好!”即便是壞的消息,又能壞到哪裡去呢?如果是好消息,人沒有找到,它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會開車麼?”

“不會。”

“摩托車呢。”

“會。”

“那好,去我辦公室,桌上有鑰匙,車子在教學樓後麵的壩子上,你騎車來西山山坳,路上注意安全。”說完掛掉了電話。

頭腦中的沉重再一次的回來,如果餘沉沉此時已經回來了,我是不是就會好?

我穿衣服,到教學樓拿鑰匙,按照周長發說的,一輛鑽豹輕型摩托車停在花壇邊上,騎上它,打火,沿著學校的大路往外走,出了街道直奔西山山坳,我不知道將會麵對什麼,好或者壞,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油門轉到最大,一路風馳電掣,一騎絕塵。

到西山山坳知識,隻看見路邊上停著一輛白色標誌車,下車看見熟悉的山穀,“下來。”一個聲音叫住我,往下看,周長發站在下麵的一顆大樹旁邊。

“是這兒麼?”周長發問道,他不知道西山山坳是不是就是這個地方,山巒那麼高大,迷失是極正常的事情,不過,周長發是知道那起車禍的,也是來過現場的。

我點點頭。

“那我們下去看看吧,希望不要在這兒找到她。”他說道,我其實很想不明白,她明明是劃船走的,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雖然充滿了疑問,但還是跟著他往下走,我們一邊走,他一邊問話。

“你們是什麼時候好上的?”語氣很僵硬,明顯的一個大人在跟一個小孩子說話,還有一種盛氣淩人。

“好了很久。”我不喜歡他的這種高高在上、略微咄咄逼人的口氣,就好像引起此事的緣由全在於我,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在替我糾正措施以及收場。

“很久是多久,難道你們對彼此就沒有深入的了解麼?”

“我知道,她的身體不好。”他斜著看我一眼,眼神就能將人打倒在地,“身體不好隻是其次,最為重要的是她的精神不好。你們怎麼前赴後繼跟她搞在一起呢?真是想不明白王長風是怎麼教你們的。”

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很乾脆,也具有侮辱性。

“我們都很年輕不是麼?我們具有青春期的那種蒙昧的喜歡和愛的權利自由,這是我跟餘沉沉的事情;跟我老班沒有關係,您是餘沉沉的老班,不應該反思自己思想工作做的不到位,致使今天這樣嗎?”正所謂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他媽的,我跟你講個什麼道理。”他往前走,“不過,等到找到了她再說。”

“她不會在這裡的,因為她是劃船走的,應該在長江上去找才對。”我指出他的方向的錯誤。

“她是個很癡情的人。”他說道,此時我們已經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再往下麵走,就需要打燈照路,冬天的白晝要比夏天短暫很多,到下午三點多,就已經看不清穀底,天上的烏鴉也已經沒有了聲音,山穀空靈。

“我不認為她來過這裡。”我堅決的說道。

“你應該了解她,如果你同樣是一個癡情人的話,就應該知道她不會忘記。”忘記誰?當然是張玉林,“不是麼?”

“但願你認為的對吧。”我們往下走,已經接近穀底,這個地方相比於夏天以及後來跟餘沉沉下來,隻是季節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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