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激動心情,王長風就越發的注意力集中,眼神能殺人一樣,同時又能刺穿我,探知我整個人一樣。終於平靜下來。
“您憑什麼就認為我們不會知道呢?就憑你們是男女朋友?可是我是老師呀。”這麼一說,我便明白了,指定就是餘沉沉的班主任周長發的口舌。餘沉沉回學校之前,指定是有溝通過。
“好吧,我承認。”
“承認就好,比不承認,死不認賬就要好很多嘛。”他的手掌拍得我臉紅耳赤,這之間,他話鋒一轉,“老子告訴你!你給我安分點兒,再整出什麼幺蛾子來,打不死你!”
最後贈送給我一個滾字,灰溜溜跑進教室裡麵。很好想,阿彪睡意昏沉,等到睜開眼睛的時候,見我落座,“你乾啥去了?中午午休的時候,老班到處找你。”
“沒乾什麼,就是中午睡不著,四處溜達。”看著還未完全睡醒的阿彪,心裡很耐煩,“你睡你的覺,來探聽彆人的私事算怎麼回事兒。”嘟噥一句,不再多講,拿出課本來,低下的頭一抬頭,見阿彪很奇怪的看著我,四目相對間,一股子火氣上來。
“你看什麼看!看你*個頭呀!”唾沫星子快噴到他的臉上。
“你彆生氣呀,我就是很好奇,那個叫餘沉沉的女孩兒怎麼樣了,他們都說……”我為我的無端失態感到懊惱,可是,從他那兒一說餘沉沉,我的臉整個的陰沉下來。
“誰給你說的?”一下子之間,明顯的覺察到流言蜚語的現實世界環抱周圍。
“班上的人說的。你知道的。”那麼一副呆傻卻又誠懇的表情,我隻好長歎一口氣,很無奈,這時候,若是前排的隨便哪一位學生回過頭來看我,便都會覺得那與餘沉沉的回歸是有莫大的關係的,但是,很明顯,我不願意任何人知道,好像是心底裡最私密的秘密,不論是誰將它拿出來,在我這兒,都是如同罪惡一般。
“她回來乾你什麼事情,你管這個乾什麼?”故作鎮定,理智的反駁他,想就此澆滅他的好奇心。
沒成想,越是關注的點,也是最不想被發現的點,現在倒成了最公開的年級輿論消息,連臨時想去公關或者解釋補救的機會都沒有,我不說,也會有很多人講出來,流言蜚語的可怕點大概就是越想隱藏,越容易凸顯,也就越發的離奇。
“回來了?”小廖在課間的時候這麼說道。真是快要崩潰掉,從自己班上傳到彆的班級,其傳播速度也是驚人。
每一次,有獵奇者對我發問或者旁敲側擊,都是采取抗爭的態度,我要告訴他們一個道理,那就是隨意窺探彆人是很不禮貌的。
“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切,全年級都知道的事情,你在掩飾什麼?”一聽他這麼說,我便斷定是那周長發的口舌,真是讓人討厭至極。緊接著,它搭著我的肩膀,勸慰道,“哎呀!多大點事兒,發現就發現了唄,很正常嘛,早就給你說過的,校園輿論的威力……”
“那不叫威力,那叫暴力。”
小廖接著說,現下輿論團體正在跟蹤報道,就看餘沉沉回來時的表現,“可惡!可恨!”
“聽說她並沒有治愈,而且學校也還沒追究去年的事情,是講了關係,托了人才得以回學校上學的。”小廖一副吃瓜群眾嘴臉真真是可惡。
長歎一口氣,著實感到無奈,“行,那你給說說,還說些什麼東西了?”
如此說著,小廖擺擺手,招呼我過去,輕聲細語的對我說,“還不止呢,還有傳聞說她去年應該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才會那樣大半夜的跑出去的,額……大概就是神鬼附身的哪種,一直沒有祛除掉邪氣,才會這樣的。”
“嗯?哪樣?”
“額……外在的表現就是目光呆滯,麵無表情,說話前言不搭後語,神經質一樣,總之,就是偏離了正常人,你可明白?”
“他們放屁,明明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被你們作踐成如此這般,可恥!”
“我……”小廖張嘴準備接著說,被我打斷了,“行啦,你不要再說了。”
我轉身走,隻聽到小廖在身後說了一句,“你小子,愛美人,彆的什麼都不管,看你怎麼收場。”相對於此,更加關心的是餘沉沉的好賴,同時亦是十分的揪心,不想,剛回學校,竟會被惡語相加,無妄之罪,沒有窮儘。
她抬頭站在陽台上,抬頭看著天光,她的眼裡會蘊藏著些什麼東西,純真的眼神一曲不複返,終究是刻滿了深沉和不幸。
餘沉沉的教室在樓下,所以在五樓,站在陽台上,就可以輕易見到,周長發拿著課本在陽台上同她說話,關於她,到底會說些什麼,顯而易見的,除了雞湯就還是雞湯,然後還有安慰,周長發一定會進到一個老師應有的所有責任。
我在陽台看得下麵都癡了,一如我們初次到這所學校時候遙遙相望,那也不過如此,然後,後腦勺就挨了一頓腦瓜崩,王長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我的身後,我看著餘沉沉,他看著我,然後我就被抓罰站。